时羽应“是”，拧干了帕子，开始给柳不眠擦脸。
她打架的时候好凶，这会儿洗手洗脸，模样倒是乖，让弯腰就?弯腰，让低头就?低头。
随鲜血被?洗净，穆淮清也终于?看清她的样子。
柳不眠。
果然是柳不眠。
是了，除了她，谁还能得到时羽这般悉心照料。
胸腔漫长起伏，穆淮清一时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
她当然希望她平安，盼望她归来，只是……别那么?快。
“你回来了。”半晌，穆淮清才干巴巴挤出这句。
懒洋洋一掀眼，柳不眠就?算打过招呼。
时羽大致将鲜血擦洗干净，仰起脸，“我们换个房间，然后我准备些?清水为你沐浴，好不好？”
像哄小孩。
柳不眠“嗯”一声，时羽便?要牵着她出去，她冷不丁又冒出一句“饿了”。
时羽想了想，“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下了，你在房间沐浴，我下楼借用厨房给你煮面，你觉得怎么?样？”
“不。”柳不眠抬高下巴，傲然道：“你伺候我沐浴，然后我随你同去，免得你又被?人杀了。”
也好。
她们有来有回，穆淮清插不进去嘴。
可她好不甘心！
七年，她付出那么?多努力?，都白费了吗？柳不眠才一出现，就?被?打回原形。
愤懑、不甘，穆淮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现在的柳不眠，过分敏锐了。
当她足够强的时候，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
如今她修为尽失，连焚殃都不能唤出，虽然还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却十分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
“你有话要说？”柳不眠音色平直，毫无起伏。
这句自然是问穆淮清。
勉强扯出个笑，穆淮清上前几步，“回来就?好。”
“但你好像很不情愿我回来。”柳不眠道。
时羽眨眨眼睛，不解。
“怎么?会？”穆淮清笑容不变，“我和小羽毛每天都盼着你回来。”
“是吗？”
“当然。”
“那你来服侍我沐浴。”柳不眠看向?她。
“好啊。”穆淮清答应得也爽快。
啊？
时羽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