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想起菖华,她从来不会给人解释,也不需要旁人的意见,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数百年如一日,目标坚定?,绝无悔改。
菖华身上,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废话太?多了。
摇摇头,时羽叹息道:“把他捆起来吧,明?日移交仙盟,神捕堂自会定?他的罪。”
柳不眠便?要照做,马青峰突然再一次昂起头颅,口中喷吐出一片带血的木屑。
那片木屑不过针尖大小,速度极快,直朝向?时羽,欲取她性命!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时羽同样反应迅速,立即结水为盾。
水团包裹了木屑,其上丝缕的鲜血流溢,时羽心跳剧烈,手臂微颤——差一点,木屑就?穿透她头骨。
幸好、幸好,这些?年她还是有些?长进的。
马青峰此举彻底激怒柳不眠,她一手揪住他衣领,将他翻转过来,另一手拳头捏紧了,直击向?他面门。
拳拳到肉,像锤烂一只夏瓜,她苍白的面颊迸溅了片片碎红,一言不发,只是机械挥拳,直至砸穿楼板,马青峰半截身体?都埋进去。
楼下是客栈大堂,已过亥时,堂倌早就?歇下,屋里听?见动静,忙披衣起身,点灯查看。
耳边“滴滴答答”,似有水流声,堂倌循声来到近前,见灰褐的桌面积蓄了小滩不明?液体?,挑灯抬起头,就?看到天花板上挂着半个人,整颗脑袋都被?人打碎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了!”
湿漉雨夜,堂倌惨叫声不绝,好像卡在楼板中间被?打烂脑袋的那个是他自己。
“掌柜!掌柜!客栈里死人了!”小堂倌模样不过十五六,着实吓得不轻。
掌柜满头花白发,粗略一看,摇摇头,“别管了。”
“可那人……”小堂倌到底心善。“我们要不要把他救下来?”
“嘘——”掌柜竖指唇上,拽着他往回走,“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人已经死了。
修道者?意气争斗,死伤是常有的事,只是这小地方的人见识不多,有些?大惊小怪。
时羽不爱打架,一方面性格使然,另一方面确实是实力?不济,多年来,一直在努力?避免纷争。
但事实证明?,躲是没有用的。
当拥有足够的实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霸凌欲,更为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不杀人,人便?杀你。
“我说过,谁都不能跟我抢。”
柳不眠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对?脚边那具尸体?说道。
某个瞬间,时羽对?她感到有些?陌生。
马青峰确实该死,他险些?杀了她,但……
好吧,时羽摇摇头,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那么?大动静,穆淮清就?是睡得再死,也该醒来了,但当她大步跨进屋门后,眼前场景,完全超出她想象。
行?刺的歹人已经遭到制裁,陌生女子静立桌旁,右手浸泡在铜盆中,时羽正?为其认真擦洗。
屋中鲜血遍地,那女子面上也几乎被?血糊满,穆淮清没有立即认出,只觉似曾相识。
她周身散发出一种强大,恐怖,且熟悉的气息。
穆淮清望向?那具尸体?,猜测道:“马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