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大师姐恍然道:“你要我对你负责,与你成?婚。”
她凝眉沉思?片刻,“你我虽只是萍水相逢,但我对你一见如故,既然你诚心诚意求我了,对我来说,也不算勉为其难。”
“吾觉甚好。”她当即起身,“择黄道吉日,你我……”
“等一下!”时羽火速爬起,抓住她手臂,“我开玩笑的,跟你开玩笑的!”
大师姐歪头,表示疑惑。
“说笑呢,哈哈——”时羽恨得牙根痒,怎么?就死活都治不了她呢。
“你嫁人了?”大师姐问。
时羽当然没有,于是她说:“那你对我还有何不满?十里八乡去看看,像我这般家境殷实、气度雍容,且才貌双全?的女子,并不多见。”
“额——”时羽无法反驳。
“你恢复了力气。”大师姐有些失望,视线落在她襟前小衣上一枝白?梅。
你还想揩油!时羽一骨碌爬起,“好,大好了。”
话音刚落,她脚下不稳,身体前倾,双臂连连打圈。
柳不眠大步上前。
紧密相贴,呼吸可闻,唇瓣软软一触。
并非有意,大师姐害羞偏过脸。
“小心呐——”
天道?不公。
两个小丫鬟,约莫十四五,双手奉上糕点茶水,齐齐屈膝福礼,细声道“小姐慢用”。
时羽颔首,回以温和的笑容,“多?谢。”
左边那个抬头偷瞄她几眼,右边那?个胳膊肘撞撞,两人傻乐摇晃一阵,转身嘻哈跑远。
时羽端坐在水榭石凳,环顾四周,玲珑精致亭台,清幽秀丽回廊,流水泻于石隙,翠荇参差摇曳。她好气。
此方小世界姑且算作历练吧,同为历练,柳大傻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还雇了丫鬟伺候!
“如何?”某人一脸傲然。
时羽忍不住翻个白眼,想说点什么?打击打击她的嚣张气焰,细想一阵,竟无从下手。
人各有命啊人各有命。
亭中小坐片刻,时羽起身,想走出宅子到外面看看,还是不是那?片海,她海边的小木屋还在不在。
柳不眠自然陪同,二人一路并肩。
确实太久不见,时羽不禁频频侧首去看。熟悉的眉眼,神色间总带点漫不经心的懒,因常年习武,行走坐卧间又自有股刀锋般的凌冽,一身白衣,似含霜覆雪,气质清冷桀骜。
或许,她的泰然松弛正?来自她心智之单纯、体质之强悍。故而,无论她身处何地,都?不会让自己过得太糟糕。
也是从小富养,她见惯了好东西,一切捧到面前的,都?视作理所当然,不会被轻易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