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门灵田,远远见荆不凡站在田间施法,时羽加快脚步,同时叮嘱身边人,“不凡师兄是来帮忙的,你不许捣乱,也不许乱说话,要乖乖的,晓得吧。”
柳不眠一声不吭。
时羽非要她答应,“听见没!”
“哼,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柳不眠十分不快,却到底是没让她为难,径直往小院去了。
时羽放下心,提裙快跑至田坎。
灵田恶劣的虫害对她来说十分棘手,于荆不凡却不算什么,时羽千恩万谢,他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为你,是为了师兄的斗丹大会。”
随他怎么说,时羽都是好好脾气,又问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
她满脸堆笑,始终谦卑,荆不凡绷了会儿面子,也觉得没意思,态度缓和下来,教授了她几套指诀,用来应付一些简单的虫害。
术法并不难,却是外门弟子决计学不到的,时羽反复练习,协助他清理虫害,连午饭都忘了吃,一直忙到天擦黑,几亩灵田终于清理干净。
“我明日再来为你升品。”荆不凡道。
时羽感激不尽,邀请他回小院用饭,他摆摆手,“改日吧,师兄还等着我呢。”
“好吧。”时羽也不强留,送出一段路。
回到小院,天已黑尽,时羽远远见茅草屋小窗边一片温暖的烛光,心里不由升起暖意。
在等她回家吗?这还是第一次呢。
然而这份温情没有持续太久。
大师姐领口半敞,斜倚榻上,正探身往窗外瞧,忽地“咕咚”一声,撑窗的木棍被她远远丢出来。
她一手搭窗,一手虚掩唇,粗声粗气,“哎呀,奴家的撑窗棍掉啦!”
灵水绕山,幽岟青翠,小院东侧的野桃树花已凋尽了,乌黑的枝桠抽长出嫩绿的小芽,风中簌簌低语。
树下石桌被太阳烘烤得暖热,不晓得哪里来的肥猫躺上头睡,通体橘黄,一爪遮盖眼睛,其余三爪朝天蜷缩,肚皮都流到了桌面上。
桌边空地,千金长长的嘴筒子搭在前爪打盹,它年纪不小了,遇事淡然,也不爱多管闲事,远远听见人来,只是懒懒动动耳朵,这人并不值得它起身相迎,打个哈欠继续睡。
闹闹哄哄也不在家,一大早就赶了后院的鸭群到水边觅食,这会儿歇在草甸上,摘了两片树叶盖着肚脐眼睡觉。
柳不眠进得房中,窗边小榻上盘膝打坐一个时辰,出定后探头往窗外瞧,院里还是静悄悄不见半个人影。
左右无事,她蠢蠢欲动的爪子终于是伸向了榻边的书架。
——《被清冷大师姐缠上的那些年》
这位著者起名说是直白、露骨都委屈了,她简直就是放浪!
尤其是封皮上粗写的‘清冷大师姐’五字,干脆换成她柳不眠的大名好了!
不过目的确实达到了,这个恬不知耻的书名成功吸引了她,初见便念念不忘,连夜间入梦都试图一探书中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