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
时羽迷惑了,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两个老头就坐在不远处编排你师尊呢!你一点不生气,还跟着分析起来了。
为了测试她的智商,时羽压低了音量凑近,“这种事情说出去,肯定是要惹人笑的,我先声明,我并不觉得好笑,还十分钦佩,但外面人素质真说不好……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我几块灵石当封口费,我出去保证不乱说。”
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钱。
柳不眠抓了她软绵绵的小手,来来回回摸。
“但师尊常常教导我,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真正保守秘密。”
时羽用力抽回手,“吓唬我啊,你当我是吓大的!”
柳不眠定定瞧她一阵,先是笑,而后忽地俯身,捏住她下巴,叼住嘴唇浅浅一吮。
青天白日,时羽脸都红透,一记铁拳毫不留情抡去,“你找死!”
“封口。”柳不眠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还意犹未尽舔唇。
在柳不眠出现之前,时羽自觉是颇有几分城府的。
对这个世界,她始终没有多少归属感,多数时候只是面上装得温厚,内心冷漠疏离,对周围的人总习惯保留几分警惕,遇事不掺和,也不多话,一切以自身利益和性命安全为重。
近来却常常发脾气。
起先只是动嘴,争辩几句,即使心有不满,也不会过多流露。
现在可好,这柳大傻竟逼得她连打带骂!
她的好心计好智谋,通通不管用,这家伙总能惹得她一肚子火。
我还是修炼得不够,时羽想。
否则那短暂停留在唇瓣的柔软触感,为何会让她隐隐留恋不舍,甚至有几分迷醉的恍惚。
两人一番打闹,行踪再也藏不住,日光斑驳的青石阶旁,一个锃光瓦亮的大脑门迎着太阳,率先照亮了她们。
“是谁在那里?”
时羽撑着竹笤帚起身,还是不愿多掺和,躲到柳不眠身后。
她是有点心虚的,菖华送给她的黄玉貔貅还戴在脖子上呢,自那后,她确实没再受过伤。
如今,菖华遭人如此编排挖苦,她却没胆为她出头。
不过说到出头,时羽仰脸望向身侧的柳不眠,她显然更有立场,也更具备实力。
“扫山门。”
柳不眠接了时羽的竹笤帚,一步一步,从石阶旁的乌桕林走到这三人面前。
胖瘦老道将柳不眠上下打量一番,认出她来,“你不是,那个那个,菖华那个,那谁嘛……”
几人吞吐了半天也没叫出柳不眠的名字,她也没有告诉他们的必要,一手竖举竹笤帚,一手掐诀,平地顿时就起了大风,两侧山林落叶滚滚而来,眨眼团成个大球。
时羽在旁看得真切,落叶草根被火一点,烈焰霎时遍布球体,其中还隐有蓝紫电光流转,发出“噼啪”暴烈声响。
柳不眠右手朝前一挥,大袖拂过,火球裹了三人,伴随着他们惊慌失措的嚎叫声,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滚下了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