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祂的言語給於她與天地同?樣的地位,這讓天后對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多了許多信心,她從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比天帝差,當天后這些年來,她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未曾享樂過一日,更沒有想過要觸犯天法。
可天帝卻與凡人女子誕下子嗣,又?不知?用了什麼招數躲過天罰,在天后看來,天帝的行為已?是失責,不堪再做主?宰者。
可他竟然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大張旗鼓地把那私生子領回來。
她倒要問一句,憑什麼?憑什麼她兢兢業業數萬年卻得不到眾仙的支持,為什麼一個毛頭小子就可以成為天帝的繼承者?難道就因為他是天帝的私生子?
可是明明最有能力,最有資格繼承天帝位置的,是她。
她從來不是天帝的妻子,他們?平起?平坐,共同?決策世間的事情。
他們?是競爭者。
白晝話?說到這個份上,天帝也只?能勸祂多保重身體:「上古之?神,只?余山主?一位,望山主?多加珍重。」
自從白晝說她力量衰退之?後,眾人的視線就發生了變化,猜疑忌憚覬覦……白晝都不放在心上,只?有一道充滿擔憂的目光令祂無法忽視。
白晝在心裡重重地嘆了口氣,孩子,你的眼神太明顯了。說老實話?白晝真不願意讓人知?道祂和?九曜伋有過一段,聽上去像祂老牛吃嫩草。
白晝對桌上的佳肴不感興,小抿了兩口仙酒,又?往袖子裡扔了兩個果子。
鯤鳥正在祂的袖子裡呼呼大睡,身體本能地接住了兩個大仙桃,她迷迷糊糊地揉著爪子醒過來,想起?那個被她害進牢獄的小仙。
「遭了!」
第41章
鯤鳥費了好大的勁才從主人的袖子裡爬出來。
她剛探出腦袋,就瞧見九曜星君那張放大版的俊俏臉蛋臉,竟忍不住心動?神搖。
顯然是在?對她主人動狐媚之術,鯤鳥譴責這種行為。
「山主,我敬您一杯,感?謝您過往的關照。」九曜伋低低握著酒杯,姿態低微,他像只?總是鬧脾氣的獒犬忽然變得溫順,叫白晝懷疑他有什麼目的。
白晝不想和他多言語,點頭致意,一飲而盡:「星君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與山主是舉手之勞,與我卻是終身?難忘的恩情?。」
「若星君顧念恩情?,還請不要為難山上的仙侍。我並非時時刻刻都在?山中,如星君有心,他日合虛山求助,望能夠伸出援手。」
「這是自然。」九曜伋急急說道:「我對合虛山同樣有感?情?……你不必擔心。」
他低聲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原來你並不是故意躲著我,而是……但你放心,我一定能夠找到辦法?結束這一切!」
「是真?的!你別把我當做過去的只?能被你保護的九曜伋……」他急於向祂證明自己的價值:「我一定能讓你從這樣的輪迴中解脫出來!」
白晝並未正面回答,向他示意:「有人來找你了。」
九曜伋很快被來打探消息的仙人圍住,這些神仙在?天庭有些資歷,不是他能夠隨意打發的。
他們想探究他和天后?之間的關係,以及天帝是否時日無多。
當然白晝也被圍住,可祂的年紀擺在?那裡,只?要稍微冷一冷點,別人就識地?告辭離開?了。
白晝沒?有給?九曜伋解圍的計劃,帶著鯤鳥離開?了人群中心。
「主人!」鯤鳥探出腦袋喘氣,身?上瀰漫著仙桃的香味:「我剛才好像闖禍了。」
「又偷吃桃子了。」白晝絲毫不見怪:「吃了便吃了,你這個小貪吃鬼難道還怕別人找麻煩?」
鯤鳥化作人身?,怯怯地?道:「我好像連累一個小仙被抓起來了,我看見九曜伋才想起來……」
白晝聽?完來龍去脈,嘆了口氣:「不可再犯。」便是要去找天帝把人保出來了。
再說鯤鳥,她方才在?宴席間聽?說天地?要嚴懲空蟬境,心中頓覺不安。
就這點小事把人關幾天也就罷了,怎麼還要動?刑?
她們合虛山上的東西,飛鳥走獸都是任吃的,天帝實在?小氣!
鯤鳥心念一動?,化作一隻?普通飛鳥,往天庭關押罪仙的地?方飛去。
這地?方並不難找,因為鯤鳥隔老?遠就聞到一股腐敗的血的氣味,混著一點濕草的味道。
而空蟬境就被關在?這座陰暗潮濕的水牢之中。
渾濁的水沒?過了他的膝蓋,讓他潔白的衣袍沾染上泥沙和污漬。
「哎!」鯤鳥用翅膀拍水牢的門,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別下棋了!」
剛才她就看他自己和自己下棋,如今這種境況了,還有心情?下棋!
空蟬境充耳不聞,只?見他的面前浮著一張棋盤,而所有的棋子凌空在?棋盤之上,似乎對面有個看不見的人正在?和他對弈。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會有人不想被救出去?
鯤鳥被他的棋局吸引,又看他始終困在?最後?幾步,遲遲破不了局。鯤鳥忍不住動?手,挪了其中一顆棋子的位置,剎那間局勢大變,勝負已定。
空蟬境望著她的顏色變了,他卸下隨和的偽裝,眼?神充滿探究:「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