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姜汤喝了。”
李婵娟也不跟哥哥争辩,她是个很有主见的女孩,打定的主意,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没事儿,我身体强壮着呢,就算冬天光膀子站雪地里,也不会感冒。”
李状元大大咧咧,端起姜汤,一饮而尽。
自从跟师父修行以来,他从来没生过病,今天这是特殊情况。
“哥,早点休息,明天我去帮你练摊。”
李婵娟打算明天和哥哥一起进城卖菜。
她虽然长得漂亮,成绩优秀,但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娇女。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状元醒来,终于想起了堂嫂的事儿。
昨天,他慌慌张张跑了,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还有丢在路边的三轮车,也得推回来,万一被别人骑走,那损失就大了。
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三轮车,知道肯定是昨晚堂嫂帮他推回来的,心里十分感激。
然后,看见李婵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说:“哥,一大早村里来了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好像是堂哥家里出事了!”
“你在家待着,我去看看!”
李状元心里一紧,有些担心是追债的找上门。
关于堂哥死了这事儿,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妹妹,说完,他急匆匆向唐小妩家走去。
一大清早的,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村里看热闹的村民。
“看看,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白纸黑字,李铁山写的很清楚,还不上钱,就用房子抵债!”
一个粗嗓子的男人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借过一下!”
李状元挤开人群,看见隔壁村开地下马庄的张横,带着几个穷凶极恶的跟班小弟,堵在堂嫂家门口。
这货以前就是个二流子,偷鸡摸狗,是派出所的常客。
不过现在发达了,听说还在市里开了公司,混的风生水起,住的是大别墅,出行都是开宝马。
换了一身衣服的堂嫂,神色看起来特别憔悴,茫然无助地站在那儿。
她也是刚刚才发现,丈夫不仅在市里借了高利贷,还在开马庄的张横那里,欠了几十万的赌债。
这个混蛋,竟然到处欠债,现在一死了之,她却是天天被债主堵门。
“这个杀千刀的畜生,干脆死在外边算了!”
堂哥上了年纪的瞎眼老娘,坐在门前台阶上,哭天抢地。
李状元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堂嫂还没把堂哥的事情,告诉婶娘。
“张哥,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一时半会儿,真的还不上钱,您能不能高抬贵手,容我缓缓?”
唐小妩可怜巴巴地哀求。
“得了吧,我也绝了你们还钱的指望,我吃点亏,你们就用房子抵债好了,我律师都带来了,你赶紧把过户合同签了!”
张横飞扬跋扈地说。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衣冠楚楚的律师。
他之前就是个不上台面的村霸,自从发达了之后,得等高人指点,跑去律所请了个律师在身边。
最近这两年,和不良律师狼狈为奸,把不少人坑的人倾家荡产,那些人还没处申冤。
“张哥,要是房子没了,我们一家老小去住哪?”
唐小妩泪花在眼眶打转。
丈夫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为了赌博,竟然把房子都抵了出去。
“我管你们住哪儿,话说回来,你长得这么漂亮,要不给我当小的,我在市里给你买套小区房?”
张横用色兮兮的眼神,打量着唐小妩。
“你别侮辱人!”
唐小妩俏脸挂着一层寒霜。
人穷志不短,她就算在走投无路,也不会给张横这种人当小三。
“张横,我警告你,别打我堂嫂主意!”
李状元看不下去了,横眉怒目,走过去挡在堂嫂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