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他的摊子很有意思,上面写着,有缘者可化蝶!
宫遥徵停在摊位前:“公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姑娘,我这里的虫蛹没有固定的品种,有的养大了是蛾子,有的养大了是蝴蝶,故而写下了这段话。”
“可是,这买了蛾子蛹的人岂不是会很伤心?”宫遥徵拿起一个虫蛹,那白色的蛹里,究竟是蝴蝶,还是蛾子,她分辨不出。
“不会,无论是蝴蝶还是蛾子,其实破茧而出的那一刻才是最美的。”
“可我就是想要蝴蝶怎么办?”宫遥徵抬眸,对上那公子的眼睛,只见那公子眼神闪躲。
“这,那这姑娘便是与小摊无缘,去别处买去吧!”那公子明显有些慌乱。
宫远徵此刻挤开人群,就见姐姐在一个公子的摊前“有说有笑”的。
买虫蛹的公子:你哪只眼睛看我笑了?
他微微皱眉,他就知道姐姐今日穿的花枝招展的准没好事。
“姐姐,你在做什么?”
“你来的正好,帮我看看这些虫蛹,有没有蝴蝶蛹。”宫遥徵见是宫远徵来了,便也不盯着那公子了。
宫远徵不明所以的看向那摊位的虫蛹,嗤笑道:“哪里有什么蝴蝶?全是些蛾蛹,姐姐莫要被骗了!”
宫遥徵平日里最讨厌卖假货的人了,特别是用美色勾引人来达到卖假货效果的人。什么有缘者可化蝶,这种概率性的问题,一看就是个幌子,不过就是欺骗些小姑娘花了买蝴蝶的钱去买蛾蛹。
要知道,一只蝴蝶的蛹,可是蛾蛹价格的二十倍不止。
“原来都是蛾蛹啊!”宫遥徵的语气变得危险:“你这蛾蛹卖多少钱一个?”
“一,一文钱!”那公子有些怵的慌,这么好看一个姑娘,这眼神怎么吓人?
“一文钱?”宫遥徵看了看宫远徵,她不太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
宫远徵摊了摊手,他也不知道!
这时,宫尚角拿着两根糖葫芦过来了,给了宫遥徵和宫远徵一人一根:“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哥,这虫蛹一文钱一个,贵吗?”宫远徵接过糖葫芦,问道。
这把宫尚角也问到了,他接触的最少的钱财也就是一两银子,这文?是多少?
就在这时,隔壁摊位吆喝起来:“卖蝶蛹了,二十五文一个!”
宫遥徵顿时看向那位公子,不解道:“一文钱一个,你怎么赚钱呢?”
那公子微微一笑:“我卖这蛹,本就不是为了赚钱,看姑娘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姑娘一定不知道这二十五文钱可以够寻常人家一家三口三日的口粮了。”
“但是这织锦节的姑娘们,都期待着拥有一个自己蝶蛹,但又买不起,只有失望离去。在我这里,一文钱,买的不是虫蛹,而是一份期许,就算最后破茧而出的不是蝴蝶,但是她期待过,便足够了。”
宫遥徵微微点头:“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公子说的好,刚刚是我失礼了,误会公子了,公子莫怪!”
“姑娘真性情,是个妙人,我又怎会责怪?”
宫遥徵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公子才是有大爱之人,小女子望尘莫及!”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商业互夸,让宫远徵手上的糖葫芦都快化了。
他一脸不善的看向那个公子,然后眼疾手快的在宫遥徵准备继续回一句的时候将糖葫芦塞进了宫遥徵的嘴里:“姐姐,再不吃,糖葫芦就只剩葫芦了!”
宫遥徵接过糖葫芦,将自己那串递给了宫远徵,腮帮子鼓的圆圆的:“你把你的给我做什么,我吃不了两串,这串给你,我还没吃呢!”
宫远徵从善如流的接过,拉过宫遥徵就远离了那个摊子:“姐姐,你不要随便见到什么阿猫阿狗就上去搭话好不好,就算找姐夫,咱们眼光放高一点好不好!”
宫遥徵被拉的一趔趄,甩开了宫远徵的手,一脸不可置信:“宫远徵你胡说什么呢?谁要给你找姐夫?”
宫尚角紧随其后,就见一个没留神,这姐弟俩就吵架了?
宫远徵被甩开了手,又被指名道姓的喊了宫远徵,还被姐姐凶了,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这么多年了,姐姐都没舍得凶过他。
如今就因为姐夫这个话题,姐姐竟然凶他,姐姐果然是不爱他了!
老张说的果然没错,姐姐以后是别人的,只会向着别人,到时候他这个弟弟就是多余的了。
老张:我要是知道你说的女子是二小姐,我绝对不会这么说!二小姐对徵公子的好,他远在锦都都有所耳闻,就算以后成了亲,也是将弟弟放在第一位的。
宫远徵的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让宫遥徵的气一下子消了,语气柔了下来:“远徵弟弟,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是你说的话太离谱了,告诉姐姐,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