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诗会,袁文化有感而,也不去改那词,唱便是了。
贺广明给袁文化打着拍子。
门外的贵女却是痴了。看如此英雄,英姿伟岸,听如此抱负,慨然人生。又有对英雄落寞的惋惜,有对撇弃一切,只为恋人那无往的义气。
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可惜他心有所属。恨不相识早些,怨不伊人是我。
袁文化醉了。睡倒在包间之中。许是火热,许是酒浓。袁文化口中直呼热。
贺广明也是醉了。哪里管的了他。嘴中嘟囔“该。让你喝那么多。”
说完也是爬伏于桌上,睡去了。
那门外女子见袁文化醉的不省人事。又是喊热。从身边女使手中拿了团扇。走了进去。这可急坏身旁女使。
那贵女走到近前欲为袁文化扇风。
女子一拿扇子扇去。袁文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捉住女子的手。
看着身边女子,袁文化认出正是那英国公家张桂芬。笑了一笑,又像两旁挥了挥手。这才又闭上眼睡去。
张桂芬便如此近的看着袁文化,为其扇风。
那女使慌忙关了门,在门口小声道“小姐,快走了,若是被人看见,我们还要活不要了?”
那女使只是呼唤。交集万分。急的眼带泪光。
张桂芬只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扇着。直到袁文化打起呼噜,方停下手。将酒桌移走。又怕袁文化酒醉口渴,拿了水壶放在一旁。
这才和了女使走出门去。
睡着的袁文化忽的坐起,睁开了眼睛。身边也多了许多,不知从哪里走出的人来。
袁文化摇了摇头,挥手遣散了众人。又躺下沉沉睡去。
卫国公被贬伯爵,于樊楼醉酒。又做词了。做了叹古喻今的词。卫国公却是喝得大醉,错把汴河看成了长江。虽卫国公又变成了忠勇伯,但人们依旧爱叫他国公。
这一词传进了宫中,传进了盛府。传到了千家万户。
盛紘坐于寿安堂,老太太正训着盛紘。
“你也是个堂堂男儿。那袁家五郎,要来拜你。你怎么忍心说你有病不见的?……你不过是见其心软如兰,不能对你怎么样罢了。
我听人说他在樊楼高歌,唱出那词,乃千古绝唱。意味沧桑。你,你,你呀!让我说你些什么是好啊?”
盛紘只是低头认错:
“母亲教训的是。母亲说得对。是儿子失礼。
但母亲,你也知那一日有多凶险。驸马府派了二十多人堵截如兰,各个持刀带棒。若不是袁五郎早就安排下人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那现在怎样,是你贪图人家国公娘子地位。叫你女儿来坐。今又怕了。你去打听打听。哪个国公爵位不是死人山堆里捞出来的。哪个不是地府走上几朝。
既要你以后外孙得国公爵位。又要安全,天下哪里有这般好事?”盛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道。
“母亲,儿子现在知道了。所以儿子现在不要了。”盛紘唯唯诺诺的说着。几近无闻。
老太太倒是被气笑了。“哼哼!现在不要。现在不要怕是晚了。便说这袁家五郎英雄盖世,那国公之位早晚还是他的。
这以后,若是他寻了别家小门小户,还算罢了。若是找了显贵人家女儿。哪个国公夫人会留一个能让他夫婿放弃国公之位,让他不惜生命的女子活在世上。”
老太太一语惊醒梦中人。“这,这,这,如何是好!”
这词也传入了宫中。
仁宗皇帝于御书房,写字怡情。曹皇后于旁磨墨。
仁宗笔力昌劲,一气呵成。写得一词来。
曹皇后念来“滚滚长江东逝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袁五郎这词做的好,陛下的字也写得好啊!”
仁宗重重的呼出口气。叹道:
“袁五郎,少年英雄,就是太义气用事。”
“这袁五郎也是空付了。听说,昨日他去盛家,被盛紘拦在门外不见。”
“啪!他也敢?”
仁宗又缓了缓神。
“也罢!虽他去吧!便给袁五郎些磨砺也是好的。我也莫空做坏人,弄不好到时我为他做主,反惹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