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卑微极了,闪烁着水光的凤眸就那样仰望着时羡。
如同地狱仰望人间。
颤声开口,小心又谨慎,“羡羡,可以吗?”
时羡心口一颤。
不自觉地收拢五指。
忽然,指尖处传来一抹冰凉的触感。
时羡倏然偏眸,手背微抬,中指上那只钻戒项链拉回了她的理智。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请自重。”
“认错人?”
贺严低眉苦笑。
随后,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红丝绒盒子,放在掌心,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光华璀璨的钻石戒指。
足有鸽子蛋大小。
“这对戒指,是我和我老婆的婚戒。”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探,那枚钻戒便稳稳地被贺严捏在了指尖。
眼睫微抬,双目中的爱意如潮水一般,倾泻而出。
“当初买的时候,销售说这对戒指的含义是‘得之我幸,至爱一生’,
羡羡,你给自己取名‘至幸’,不正是取自其中吗?”
坦白说,是。
可是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和贺严还是夫妻。
但眼下,此时此刻,她不能承认。
“当然不是。”
时羡舌尖抵住牙关,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拼命地压抑自己,使声音听起来清冷淡漠。
“我命名为至幸,意思是‘至此止步,各寻幸福’,这位先生,你明白了吗?”
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罢,她不在与之多言。
手指轻勾裙摆,在众人宣议声中径自转身,以最快速度下了展台。
“羡羡!”
贺严收了戒指,忙站起身追了过去。
台下,安渝眼尖,见着时羡下来了,立刻给蒋寒笙使了个眼色。
几人用力推开保镖,扭头就走,三两步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贺严跪行一路,追时羡时又慌不择路,直接从站台上跳了下来。
不想牵扯到膝盖旧伤,双腿一软,险些摔倒。
见状,台下的沈宴星和辜景铭几乎同时过来,伸手一捞。
“贺儿你没事吧?”
“还好意思问?”
辜景铭瞪了他一眼,“不是说你这办法十拿九稳吗?净出馊主意。”
“那怎么能叫馊主意啊?”
沈宴星还委屈呢,自己怎么说也算是个情场老手了。
再说这种办法对付自家老婆可好使了呢,时羡跟他老婆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谁知道她不吃这一套啊
几乎每次给贺严出主意都都被时羡挡回来,沈宴星纳闷极了。
嘟囔道:“这小嫂子也是怪人,明明心里就是有贺儿,连睡着了都叫着贺儿的名字,怎么就是不肯承认呢,既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