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搀扶着沈拓,低声细语。
“臭婊子!”
直到唐婉远去,那人扭头看向唐婉和沈拓离开的方向,口中开口骂道。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将近十年。
唐婉和沈拓生活在乡间,唐婉的积蓄有限,此刻早已耗尽,为了生存,田间地头的活计早已需要他们自己操持。
日夜的劳作,让唐婉的身躯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柔软,皮肤也不再细嫩。
“沈郎要去科举了?”
日暮西山之时,劳作了一天的唐婉回到了家中,十年的乡间生活,让她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正是,辛苦娘子日夜操劳!”
沈拓拱手说道,这十年期间,沈拓将注意力放在了书本之上。
从未看过书本的他仿佛如有神助,此刻的学识在当地已已经是屈一指。
“那就恭祝相公高中了。”
唐婉笑了笑,从身后拿出了一壶酒。
酒微温,人相对,一夜未眠。
两日之后,沈拓再次朝着京都而去。
这次的科举和沈拓之前的科举不同,这一次的沈拓坐在考场最差的几个位置之一,但是即便如此,沈拓却对每一题都是胸有成竹。
当要书写吁字之时,抬起笔的沈拓突然一愣。
他看向面前,竟然一时不知该写吁还是吁了,两个字在沈拓记忆之中都对,但是吁字,又是从何而来。
滋滋滋的声响再度出现,无数的波纹开始荡漾。
当!
考官敲响铜锣提醒收卷的声响才让沈拓从那种异常的状态之中走了出来。
交了考卷,沈拓突然开始沉思,些许奇特的记忆出现在了沈拓脑海之中,十年之前,醉倒在唐婉怀里做的那一场梦,开始在沈拓脑海之中浮现。
这,也是一场梦吗?
沈拓抬头,看向天空,整个天,仿佛在此刻都暗了一些。
第二日,沈拓入榜,参与殿试。
殿试之上,沈拓挥出色,被皇帝钦点为状元。
皇帝出言,要将沈拓招为驸马,沈拓却在殿前反对。
“大胆沈拓,你身为罪臣之子,圣上给你如此优待,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出言反对,你这是何意?”
现任吏部尚书纪聂站了出来,指着沈拓开口骂道。
“臣听闻沈拓和一个青楼女子在了一起,不知是否是真啊?”
礼部尚书也在此刻站了出来,开口说道。
皇帝的脸黑得如同锅底,一旁的老丞相依旧老神在在,沉默不语。
“沈拓,可有此事?”
皇帝高声喝问。
“确有此事,不过我不愿成婚却与她无关,我之所以入京,只是为了帮我沈家讨回公道,当初错在我一人,可是昏君,你却杀我全家!”
沈拓高声说道,伸手指向皇帝。
“还有尔等,皆是蠢如猪狗!”
沈拓指向周围众大臣,一一开口喝骂。
“此子失心疯了,皇城卫,当庭斩杀!”
老神在在的老丞相终于开口,大殿之外的护卫涌入了金銮殿中。
眼见众人围拢而来,沈拓丝毫不惧,他侧身躲过一剑,一拳击打在那侍卫的腹部,伸手夺了对方的长剑。
长剑在手,沈拓在那梦境之中所学到纪聂医生挥刀的动作被他不自觉的用了出来。
眼前众人,没有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沈拓杀得浑身浴血,快步冲上了皇帝所在的方向。
他手持长剑,一剑捅穿了皇帝的胸膛。
周围的东西开始消散,唯有那老神在在的老丞相睁开了双眼,猛地看了沈拓一眼,紧接着,他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而此刻,眼前的皇帝的脸变成了纪聂的模样,他看向沈拓,喃喃自语:“你便是我,我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