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稍等一下,做好了会叫你的。”
南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手机无聊地划了几下。
宋明远给过南书沉的电话号码给她,一个多月过去,她至今没有打过。
这会儿都快到家门口了,再往里走几步就到家了,她还是没鼓起勇气去打,甚至也不知道待会儿见了面该说什么,挺尴尬的。
炸酱面做好,店里有另外的客人进来用餐,这里似乎只有两个人在照看,一个厨师,一个年纪略小的服务生。
服务生去给另一桌点单,那位厨师就将打包好的面提出来给南舒,顺口说了句“姑娘,都给你打包好了,慢走啊。”
南舒收好手机,接过面,抬眸冲他笑了下,结果,这一笑直接愣住。
南书沉刚刚出来时就觉得坐在角落玩手机的女孩儿很像南舒,但他不敢妄想什么,也并不知道南舒早就从国外回来了,这会儿看见她,一个大老爷们眼眶红得眼泪拼命在里面打转。
“南舒闺女”
南舒提着袋子的手收紧了些,出神了一会儿,转头望了眼店面的装潢,仔细打量了一番,不知怎的,心酸中竟还透着股欣慰,低语道“原来这是你开的啊。”
“对啊对是爸爸开的。”
几年没见,南书沉一时兴奋过了头,粗糙的手往围裙那儿擦了擦,支支吾吾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你说你回来怎么也不跟爸说一声我好在家做好饭等着你啊你说你买了两个面还付了钱明明是自家的东西想吃我立马给你做”
“两个面。”他这才意识到,南舒买了两个面,“有一个是打算给爸爸的吧”
南舒低着眸不说话,一直是南书沉在自言自语。
他也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现在戴着厨师帽还围着围裙的样子,跟几年前那个穿西装经常出去应酬的南书沉简直判若两人“对不起舒舒爸看见你回来就激动得不行对,明天是你妈忌日你回来是打算来看你妈的是吧要不这样爸再去给你做一份别的什么吃着你喜欢什么都跟我说,我来做你先在这吃着咱们做完旁边这个顾客就收工了。”
“没事的。”南舒终于开了口,“这里租金不便宜,我来就是想吃炸酱面,我先回家待着,你收工了再回来。”
这话说的冷漠,却也证明了两人关系疏远。
南书沉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了声“好,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晚上回去给你做。”……
南书沉不好说什么,只能应了声“好,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跟我说,我晚上回去给你做。”
南舒笑了下,转身离开,回到老宅直接上楼,现家里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干净又整洁,完全不像一个中老年人的单身处所,就连套房里妈妈的衣服也被叠好藏在柜子里。
四年前,她离开那天放下的玩偶也原封不动地放在原位。
这个家经历了太多,早就失去了以往的温馨,每一个角落都透着满满的孤寂和寥落。
南舒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拉开最底下的柜子,打算偷偷放进去,却意外地在柜子里现了许多皱巴巴的信件。
字迹都是南书沉的。
里面十几封用夹子夹着的,应该是伸冤信,南舒没敢看,怕看了受不了。最下面还有几张借条,全是几万几万地借,但落款人居然是谌衡。
而且,这些借条从两年前就开始有了。
南书沉这几年一直找谌衡借钱
几万块钱对于谌衡来说其实不算什么,这应该是谌衡为了让他心安理得地拿着,才签的借据吧。
虽然南舒并不知道南书沉最后有没有还上,但是轻轻几张纸条已经够让她震撼了。
南舒重整理好,将这些东西全部放回去,银行卡也塞进去,写上密码,走出房间,却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她离开那年给了宋明远一张几十万的银行卡,这已经够南书沉生活了,为什么还要找谌衡借钱啊
难道几十万还不够花吗
晚上七点,南书沉拎了一大袋的菜和肉从外面回来。
南舒叹了口气,唠叨着说“干嘛买那么多东西就随便做点,能吃就行了。”
“你不懂。”南书沉说,“就算你不吃,明天去看你妈也要准备吧明天还有人要来家里,所以多备点总是好的。”
南舒没有问是谁要来,只以为是什么亲戚,便怼了句“你现在还跟那些人往来啊你出事的时候,没一个人理你,你知道吗”
南书沉莫名其妙地看她“我当然知道,我往来的都是对我好的,你爸是傻,但没傻到这种地步。”
南舒不跟他说了。
吃饭时,她咬着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下“我看见你那些借据了,你怎么认识他的怎么借了那么多钱啊给你那几十万不够花吗”
从那些借据来看,南舒就已经猜到这几年谌衡肯定经常来这儿,并且帮了她爸不少忙,这又是一份大恩,她已经打算跟谌衡划清界限了,现在又来这一出,总觉得有些承受不起和莫名其妙。
“哪有几十万”南书沉也很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一个子都没见到。看你这嫌弃的样,要不是他,你爸早就饿死了。”
“他帮了你多少”
南书沉说,“就借了点钱,帮我搞定了楼下的面馆,然后找人翻了一下这房子,还有”
南舒越听越来气,宋明远是白眼狼吗这几年他干嘛去了为什么什么都是那个本来毫不相干的人去做
“还有什么”
“案子。”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