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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的母亲是在南舒生日后两天,即那一周的周六去世的。
上个月答应过宋明远,忌日那天会回去看一下南书沉,如今时间也到了。
南舒瞅着日历,略思考了会儿,决定在那儿待三天就好。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周五,她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南舒没有让任何人送她过去,而是选择自己买票,像四年前一样,坐上大巴,选了个靠在窗边的位置,一边望着路上熟悉又繁华的街景一边往家的方向而去。
温亦欢给南舒信息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找不到你
昨晚
南舒沉思了一会儿。
昨晚,维克多向她告白了,但是她没有答应。
理由是上周日她收到了来自吴雪的两条微信,一张照片和几句简单的话。
照片拍得很模糊,看上去像是在机场或者车站之类的地方偷拍的,只拍到了那个男人的侧脸和一个女人的背影。
但南舒与维克多相处了几年,再模糊还是能很快地在照片里辨认出来,那肯定是他。
吴雪说他应该一直在追求你吧上面的照片是我昨天在机场接待时偷拍的。如果你知道有这回事,当我没说,不知道的话,现在知道应该也不晚。
南舒还真不知道。
那会儿看到照片,她也震惊了很久。
一方面是自己最近因为对维克多多年的关心与照顾无以为报而感到愧疚,她是真的以为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另一方面感叹人心叵测,前后反差太大惊得她久久回不过神。
但是,好像也没有过多伤心和生气,可能是她看透太多,以至于遇到这种事情都觉得是在情理之中的。
毕竟,她没背景,没权没势,只有在这世道上最没用的外表和长相,一个处在高位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你的皮囊浪费三年之久。
但,情理之中是一回事,隐瞒和欺骗又是另一回事儿,要是这样还答应做她女朋友,不是犯贱是什么
吴雪用了“偷拍”这个字眼,南舒安全起见,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将她卖出去,就连昨晚拒绝维克多也是用的别的借口。
南舒给温亦欢回信息昨天下了班就去吃饭了,后来手机没电了。
温亦欢你也太不小心了吧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电话都打不通,担心死了。
温亦欢话说,你跟谁去吃饭啊
南舒维克多。
温亦欢倒吸了一口凉气,南舒跟维克多吃饭去了,那谌衡岂不是被晾了一个晚上
她竟然觉得有点可怜。
温亦欢行,那没事了。就是有点担心你,所以问问。
南舒我还能走丢了不成不跟你说了,我快到了。
温亦欢你去哪儿呀
南舒回家。
除了那个地方,南舒鲜少用家这个字眼。
温亦欢恍然大悟,想起明天就是南舒妈妈忌日了,给她回复帮我给伯母带个好。
大巴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南舒下了车,望着完全变了样的街道马路,懵了很久,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能掏出手机尝试导航家附近的建筑,慢慢走过去。
四年的时间,这儿被开了不少地方。……
四年的时间,这儿被开了不少地方。
原本坑坑洼洼的马路现在已经有模有样,连周围的店铺都装修排列得井然有序,不再像以前一样小摊贩推着推车在街边摆摊。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程过来,现在正好是下午四点钟。
秋日淡色的夕阳从天边落下,打在对面一家经典炸酱面店的招牌上,再反射过来,刺得南舒眯了眯眼。
这个时间还没到饭点,南书沉应该还没吃晚饭,她有些饿了,盯着炸酱面三个字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吃是什么时候。
突然,鬼使神差似的,她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高高瘦瘦,剃了寸头的服务生,围着围裙走出来问“小姐,想要吃点什么”
店里有一块玻璃屏风,玻璃后是宽敞的厨房,里面有一个略显岣嵝的背影在忙碌着,菜单刚好就贴在玻璃顶上,南舒看菜单时顺着视线看了过去。
她回过神问“请问,这里可以打包吗”
“可以的。”服务生小哥笑着说。
南舒抿了抿唇“那就要两份炸酱面吧,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