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他到底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冷血,他现在谁都不认识就只认你,算是妈妈求你了。”
他大爷的,这太恶心了,还搞道德绑架,阮时乐脚步一顿,听的火冒三丈。
他竖起耳朵,迟迟没听到谢玦的反驳。
平时不是挺能骂他吗?此时哑巴了?
大厅里,谢玦静静看着白茵,白茵胸口发堵,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像是在看一具腐败骨头,她不受控制的胸闷气短窒息。
她很怕这种眼神,不然也不会叫阿姨陪着过来。
静的大厅,空调开的太足,白茵觉得脚底蹿起了寒意。
忽的脚步声响起,白茵得救似的看去,只见那少年端着茶盘走近跟前,“夫人要喝茶吗?”
白茵浑身发冷,指尖还细抖着,下意识想要捧着一杯热茶,她刚伸手指,阮时乐就朝她手腕上泼了一杯热奶茶。
“啊,你怎么搞的!”
白茵尖叫,她身边的阿姨忙拿手巾擦拭白茵的裙摆,白茵手指还尴尬的滴着奶茶。
“哎呀,故意搞的。”
白茵面色不愉还没反应过来那句故意搞的,习惯呵斥佣人的话破口而出,“这点小活都……”
“妈妈,是你受不起。”
白茵嘴里的话被冷声打断,被这声妈妈喊的背后汗毛倒刺,她哆嗦着嘴巴看着谢玦,黑眼透着庇护的愠怒,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明明面前的谢玦西装绅士,但她好像看见了谢玦灵魂里住着一个恶毒的稚子,是三岁孩子阴狠的恨意和报复。
白茵胡乱扭头看了阮时乐一眼,收敛了怒意但又意味深长。
“阿姨,别瞪眼,眼纹有点多哦。”
白茵气的面色发颤,最讨厌别人叫她阿姨,想凶但又怵谢玦,只丢了一句,“什么素质,没教养。”
阮时乐道,“哦,素质不详,遇强则强。”
“我没教养,也好过有些人只生不养。”
“你!”白茵被气的手脚发抖,最后气冲冲的走了。
阮时乐见人走远,跑到谢玦跟前,挺着腰杆伸出手心,“打钱,因工损失大半杯奶茶。”
刚刚凶巴巴的像爪子挠人的小兽,此时又邀功得意,眼底的卧蚕都弯弯亮意。
谢玦打量片刻,才开口道,“你刚在做什么?”
“帮你出气啊。”
谢玦压下弧度紧抿着唇角,一副阴郁闷气道,“她再偏心到底是我妈妈,我始终要给她情面的。”
郑叔听着这有卖惨嫌疑的话,默默没出声。
谢总怕是改口味,开始喜欢喝绿茶了。
“平时凶我凶的厉害,你妈都偏心到下水道了,你还给她讲什么母子情面。”
“你要是觉得不好撕破脸,这活我来干。”
“不过得加钱。”
谢玦略有疑虑道,“这怎么能让你来做恶人。”
“没事,我知道你站在我这边,我就肆无忌惮。”
“那,谢谢你了。”
谢玦顿了顿,又补了句,“今天幸好有你,不然我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强势毒舌的人突如其来的走心,袒露不为人知的脆弱和苦涩!
阮时乐见谢玦望着他,一贯讥讽薄凉的眼底浮现真挚的感激,顿时胸中义盖云天,他拍拍谢玦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