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東點頭,輕拍荊行的肩膀開心道:「那先謝謝兄弟了,麻煩了。」
啟東想起什麼事,在荊行身邊蹲下,一邊看荊行洗臉一邊問:「你明日是不是休沐?」
他見荊行點頭朝他看來,他咳了咳,「這不是立春都過去好幾日了嗎?山上長了不少春筍,我約了幾人一起上山挖竹筍找野物去,你要不要來?」
荊行瞭然,朝啟東點點頭,「明日什麼時候?」
「朝食後,掛筍是個力氣活。」啟東道。
荊行答應了,啟東和啟娘子很快就回去了,閔母看到荊行就笑,「剛剛啟家小子跟你說什麼?」
荊行夾了一柱野菜,「明天去山上挖筍的事,問我去不去。」
閔母看向荊行:「既然人家都邀請了,你就去玩玩唄。」
「已經答應他了,明天辰時就去。」
閔母越發覺得這日子有盼頭了,「再過幾日我腳就好了,這些日子養傷可把我閒的慌,也不知道最近劉獵戶和萬獵戶都進山沒?」
「慢慢來,大夫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大夫來拆板再去打獵也不遲。」
因為閔母腳傷快好,啟娘子也就沒有再要荊行準備的五文錢,但這小半月過去,她拿到手也有七十多文了,她還挺羨慕閔母的,閔羅願意出錢請人照顧,這村里就沒有聽說哪家有這樣的,只有鎮裡縣裡那些有錢人雇個奴僕伺候自己。
翌日,天剛亮,空氣鮮,湛藍的天邊出現第一抹陽光。
嵇莊卯時就來到閔家了,見到荊行笑了笑,臉上還帶著「即使你知道也不能怎麼辦」的囂張表情,荊行只是看了他一眼,讓他進院子裡來。
當然嵇莊也有不想讓人看到他同閔羅混一起,閔羅的名聲壞的很。
荊行知道嵇莊那些小心思,所以他也不想跟這人多接觸,就直接教這人昨天那些格鬥招數,想著教完後就把這人趕走。
閔母這些日子受荊行雷打不動卯時前後起的影響,跟著起來後就準備早飯。
她之前看到荊行每天都會在院子裡打一套拳,精彩的讓閔母都會忍不住拍手叫好的程度,所以閔母也從來不懷疑荊行在拳館裡面打雜學習的話。
荊行現在每天都能賺個三四兩銀子,所以家裡有什麼東西沒有了,荊行都會記下,等中午空擋時間或者傍晚的時候去採買背回來,家裡面啊米啊從來就沒有少過。
當閔母看到洗碗的不再是皂角而是什麼皂膏沒忍住嫌他亂花錢。
今天閔母想著早上給荊行烙幾個餅,到時候也好帶上山去挖餓了就吃。
她從後灶房出來詢問荊行,就看到他們家院子裡多出來一個人,那人她也是認識,是嵇家的小漢子嵇莊。
「這是。。。。。。?」閔母還是第一次見有村里孩子來找她兒子的,除了那些被她罵回去的混混們,有些不知所措。
荊行解釋:「他是來學武的,不用管他。就烙餅吧,娘你多烙一點,到時候給啟東他們也嘗嘗。」
「好好好,你們慢慢練,你這孩子哪有不用管的,這麼早就來了,嵇莊沒有吃早飯吧,那等會兒記得嘗嘗阿嬸的手藝。」
嵇莊笑著道:「好的,謝謝閔嬸子。」
閔母昨天聽到啟東來找他兒子出去玩心裡都忍不住開心,今天早上又看到嵇莊主動來家裡跟兒子學武,是個不錯的開始。
等閔母進去後,嵇莊一邊跟荊行練武一邊問:「閔羅,你今天和啟東他們去哪座山挖筍?」
「都是和誰一起啊?」
「去哪座山上挖啊?」
荊行被他問煩了,隨口敷衍:「不知道。」
嵇莊聽到荊行的話,頓時無語住了,他等會兒去啟家問問,這個閔羅越是不想看到他,他偏要湊眼前去。
他不僅要去,還要叫上季福他們。
荊行的摸地後旋踢嵇莊是怎麼都學不會,但每一次看荊行做的時候,眼睛是學會了,但當他做起來的時候,手腳就是不協調,好幾次都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這樣好幾次嵇莊不得不給自己找面子,挽尊道:「今天這個地有點滑,等改天我再學吧。」
荊行沒有管他,閔母烙好幾張餅就讓荊行去端出來兩人一起吃。
嵇莊原本以為閔家窮,閔母說烙餅肯定是那種什麼都有的雜糧餅或者野菜餅,所以他剛剛答應也只是禮貌客氣而已,已經想好用什麼藉口溜走。
但當嵇莊看到荊行端出一盤白麵餅,上下兩面都帶著焦黃,空氣中飄散著油和面的香味,這味道十分吸引人。
同時他心裡又忍不住在想——閔家不會把家裡所剩的白面都拿出來烙餅來招待他吧。
真窮啊。
他拿起白麵餅大大咬了一口,對著荊行道:「閔嬸子烙餅真好吃,就是裡面少了些餡,像我家就會往裡加肉那些,不過閔羅你家這個經濟情況應該不行吧。」
荊行冷笑一聲,「嘴裡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吧,不愛吃就滾,真以為這裡是你家,在這挑三揀四的。」
伍門和荊行談工資的時候是在樓上,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荊行是多少錢一個月,所以嵇莊就自以為荊行跟他一樣的那麼點錢。
嵇莊就是犯賤那種人,吃完一個還想著去拿,荊行哪裡還會讓這種人吃,直接讓他滾。
「小氣吧啦的。」嵇莊說完這句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