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过去”飞鹊站起身来,拿了银子放在桌上结了帐。
看着河桥依旧坐在对面一口一口闷着酒,也是耐心的等着。
等到河桥内心不再挣扎,于是方才用力的站了起来。
河桥带路,飞鹊在身后跟着。
很快就到了河桥与阿听的那处宅子。
河桥自若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于是过来开门。
那人站在门后,飞鹊进去时,方才看见那人面容——是山海。
飞鹊心中有些痛楚,当年确实是因为他,是以才让他与南山兄弟俩闹得今天这番田地。
当年是他太过贪婪,眼里只有钱,于是叫了南山,背着所有人去劫了贼寇的车,造成了南山与山海母亲的死。
自那以后,南山便就一直跟着他,他如今知晓自己罪孽深重,反倒是不把钱看得如当日那般严重了。
南山也跟着自己改了性子。
可是当年那个不贪婪的河桥和山海,如今却变成了他们二人当年的模样。
飞鹊压下心中的多愁善感,一路跟着河桥,见到了阿听。
阿听看起来并不好。
见到飞鹊的时候,阿听是惊讶的。
她原本飘忽的眼神突然聚焦在飞鹊身上。
嘴里一直“呜呜”的喊着。
大概等飞鹊走近后,她的眼泪于是开始滴落。
飞鹊于是与她说了此事,他同意加入河桥的计划。
阿听也不再激动。
只是眼泪流得更多。
只是绝望的看着飞鹊,然后越过飞鹊又怨恨般的看着河桥。
时间很快便就到了两日之后,柳下筠寿辰的日子。
那日一大早,人家寿辰还未开始,南荣祈他们几个就早早起来。
一个个坐在枋院内唉声叹气的。
月氏青看着枋院内的花草树木,皆是去岁之时,他们初来二枋时,柳下辞一棵一株,一草一木,亲手种下的。
如今那些花草都已经开过花,结过果。
那棵院内的栾树,也长的有些形状了。
柳下辞说,栾树初夏时开花,会有满树的帧霞,初秋的时候结果,会是满树的红缨。
只是如今这树还太小,还没能看到柳下辞所说的夏与秋、帧霞与红缨。
他怕,柳下辞再也不能亲眼看见这些他亲手栽下的树茁壮成长的那一天了。
南荣祈亦是愁眉不展,眉头就没舒展过。
九方月更是夸张,直接抱着堂溪微就哭了起来。
一旁的炀喜,大抵是与柳下辞不曾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但亦是一言不。
“要不让大人同意我们一起去柳下府看看吧?”九方月抽泣着道:“如果我们不去,到时候将人移交给了官府,我们就是连人的最后一面都要见不上了。”
月氏青觉得有理。
总之如今也不想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了,他如今就想随着自己的心做事。
于是五人一副视死如归,赶着去见人最后一面的孤勇模样,朝着书房赶去。
五人到了书房,却又谁都没有勇气去推开那道门。
于是炀喜站到最前面,开了那扇门。
只是那扇门开了后,五人却似不相信一般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