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荡之人默默站在距离拒堡大门十几步的位置,这里有一间没有客人的露天酒铺。
思索一番,流荡之人还是迈步坐在空闲的角落位置。
注意到有人坐下,店里一个穿着前后都明晃晃印着一个大号酒瓶图案短衫、伏在被透明材料包围的酒柜上的中年人抬头瞄一眼:“喝点还是坐会儿?”
流荡之人从这句话里听出点东西,向着中年人点点头当做招呼:“坐会儿。”
“等人?天快黑了,这个时候出去可不是什么好想法。”
中年人从酒柜里摸出一个装满液体的绿色酒瓶,又取两个杯子,冲着流荡之人走来。
流荡之人目光盯着中年人,眼神没有波动,麻披下的右手,悄无声息的将射矿枪的枪口对准中年人。
中年人来到流荡之人对面坐下,将酒瓶和两个杯子顿在桌上:“喝两杯,算我的。”
流荡之人左手伸出来,肘在桌面将脑袋撑起一个微微歪着的角度,右手射矿枪还隔着麻披指向中年人:“为什么?”
“别紧张,聊聊,你是最近几天唯一的客人。”
中年人端起酒瓶倒两杯混黄的酒液,将其中一杯推到流荡之人面前,提起自己面前那杯,仰头喝一半。
流荡之人眯眯眼,左手捏起酒杯,轻晃两圈,盯一会儿混黄酒液中浮沉的诡异残渣,送到嘴边轻抿一下。
“我还不至于下毒,”中年人有点无奈:“咱俩是第一次见。”
“所以我尝了一点。再说,喝酒误事。”流荡之人语气轻巧。
“哼哼呵,卓阿,现在在开酒馆。”
“流荡之人,流荡。”
卓阿自顾自提起酒杯,在流荡之人酒杯上碰一下,带出一声清脆的“叮”。
“这就算认识了,”仰头喝光剩下的半杯,又满上。
本着不惹麻烦的原则,流荡之人再抿一口。
没搭理卓阿,扭头看向拒堡大门刚刚,盯着进门的一辆轻装车。
默默记下轻装车上涂抹的青色六瓣花以及轻装车行进的方向,左手拢进麻披:“我该走了。”
卓阿扭头顺着流荡之人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节轻装车的车屁股。
“有仇?”
“有事”流荡之人起身迈步出去。
“慢走,有空再来一趟。”卓阿摇摇头,再喝一杯。
流荡之人转身盯着卓阿坦荡荡的脸,心思流转,回头离开。
卓阿直到看不见流荡之人,还坐在那里自斟自酌。
喝完一瓶酒,从裤兜里掏出通讯模块,选到加密信息项,手指在触摸板上飞点点点,少顷,一条被转译了四五道解读条令的加密信息被送出去。
送完信息,卓阿看看酒瓶里剩下的一点酒液,又看看流荡之人留下的酒杯里几乎没有减少的酒液,摇摇头,拿过来自己喝了。
左右看看,起身来到最外面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将剩下的酒液全都倒进酒杯,靠在椅背上,眯眼打量着来往行人。
其实也没几个人。
再看看流荡之人离开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再次掏出通讯模块,找到另一个联系人,一个语音拨了过去。
“哔。。。哔。。。咔,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