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准备给自己想个名字。
在这个世界,乞丐是没有身份的,名字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只有少部分乞丐在那些有固定交集的人群中有一个不像名字的,反而更像代号的东西。
剩下的部分,都是一群在全世界游荡的——野狗。
没有来路,没有目标,没有归处。
只是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也许有一部分有着雄心壮志,妄图获得身份、加入聚居地、晋升残邦居民。
也只是妄图。
目前来说,全世界还没有出现一个乞丐出身的‘大人物’。
半大的也没有。
‘乞丐’对自己的情况有着很清醒的认知。
“野狗们啊。。。。。。”
低吟一声,咧咧嘴角,眯眼打量自己,又环视一圈周围。
“那暂时就叫。。。。。。流荡之人好了。”
。。。。。。
年轻人自认不是什么薄情的人。人生开端的十八年里,与人为善。
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感情世界中有着多少种不同的色彩。
爱情、亲情、友情。
善良、谦恭、温和。
缤纷的感情世界曾一度是年轻人对自己情感状态的坚定认知。
中学第四年。
父母前往帝都打工,将自己留给大伯。
还好学校是寄宿制,每半个月可以回家一天。
年轻人的大伯需要做的就是将父母寄来的生活费转交给他。
年轻人一度以为自己看到了自己人生的终点——就这样的成绩、就这样的性格、就这样的家境,在一次就这样的高考成绩后,进入就这样的大学,学着就这样的专业,毕业后找到一个就这样的工作,开始朝九晚五、朝不保夕的生活,找个就这样平凡的妻子,生个就这样平凡的孩子,直到安然长眠。
就这样的人生,至少平淡。
年轻人渴望平淡。
半年时间,两个中年人,变成冰凉的两个盒子。
盒子摆在灵堂,年轻人跪在前面,盯着盒子上的两张照片。
两寸黑白照片里,中年夫妇嘴角含笑,视线交叠落在年轻人身上。
周围来往宾客嗡嗡呜呜:
这小孩咋不会哭?
连脸都没变。
是不是亲生的?
这小孩是白眼狼吧,爹妈没了没一点表示。
前进多能耐,咋生个这孩子?
就是,卓脾气多好,这小孩咋跟没良心一样。
年轻人起身,时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