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得了人的报信,很快就赶来了,红鞋子他也听过,一听这名字,便觉得事情很是不简单,不敢迟疑,立刻动身赶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那红鞋子组织的人被麻绳捆着,头上还套了一个麻布袋子,身上倒是没沾什么血,许是没受什么大伤。
见展昭出现,贺九黎便笑道“展大人来了。”
展昭朝贺九黎点了点头。
他从前只知道这贺姑娘的客栈中宛如仙宫一般,各种新奇玩意层出不穷,却是不知她的功夫竟然也如此之好
他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她步子倒是很稳健,身形也很是灵活,可若是说她的武功能高过这红鞋子组织的人,展昭却是不信的。
他心中颇为疑惑,但他素来不爱窥私,便也不会多嘴询问,只是同贺九黎闲聊了几句,又细细看她身上未曾有伤,这才放下心来,扯过头上被罩上麻袋的二娘,准备带回开封府了。
二娘早晕了过去,展昭也并不怜惜她,只找贺九黎要了一碗清水,直接把她泼醒了事。
展昭脾气虽好,但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也是没有一点点同情的。所以他虽然闻到了二娘身上的血腥味,却也不会向贺九黎询问。
正要告辞,贺九黎却道“展大人若是不忙,不如今晚来我家中吃饭”
这已是贺九黎第三次邀请展昭了,可见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展昭前两次都因太忙拒绝了,此刻却笑道“既然是贺姑娘邀请,展某便却之不恭了。”
二人定了时间,展昭便押着二娘走了。
二娘脑子还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以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开封府大牢暗无天日、老鼠遍地乱爬,晚上睡觉能有一张草席子都算不错了,更不要说那牢头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稍有不顺便对囚犯非打即骂,被关进这种地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等开封府审了她,她估计也离去菜口问斩不远了。
贺九黎恨她刺激白欣茹,如今见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然也很是高兴,只不过看见晕厥过去的白欣茹,她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阿飞很是乖巧,他一直托着白欣茹,白欣茹虽然很瘦,但毕竟是个成年女子,阿飞抱了她许久,早就觉得双臂酸,贺九黎见状,立刻把白欣茹接了过来。
贺九黎道“辛苦阿飞了。”
阿飞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又道“应该做的。”
本来今日新品售罄,是件高兴的事情,却不想居然来了个这么不长眼的,众人心情都不是特别好,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等到了傍晚,白欣茹悠悠转醒,便见身边有林诗音守着,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被林诗音看见,慌忙拿起帕子帮她擦拭。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
她很想说你莫要伤心,可是自己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语言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白欣茹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己的伤口被人一下子那么残忍的揭开,她怎能不痛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的被人提醒,你是一个丢了未婚夫的女人,你是一个叫天下人都可怜的可怜虫而已
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二娘一样看待她呢
正哭着,却听见了贺九黎的脚步声,她哽咽着道“贺姑娘”
却听贺九黎问道“你在哭什么”
白欣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神黯淡,半晌才道“我这样的可怜虫”
贺九黎叹道“旁人犯的错,你却拿来惩罚自己。”
林诗音也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最是清楚白欣茹的心情,此刻见她如此难受,不由的也想起了自己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看我,我的未婚夫为了报答自己的兄弟,要把我送给他的义兄。”
她语气平淡,好像这不是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贺九黎一惊,蓦地望了她一眼。
林诗音只是微笑了一下,用眼神对贺九黎说别担心,我好着呢。
白欣茹显然也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她知道林诗音的遭遇,只不过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林诗音又道“可即使如此,我什么也没做错,天下人又凭什么讥讽我呢我知道,这天下,心肠恶毒之人不少,可是如今我吃饱穿暖,每日又有事情做,又干什么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她这般通透,倒是让贺九黎高看了几分。
贺九黎又补充道“人心易变,先前爱了你十几年的人,也有可能不到几个月便变心了,白姑娘,人固然可以享受爱情,但一旦这爱情不在了,却也只是常态而已,这世间的规律,又怎么能是人力所抵挡的呢”
人可以改变许多,但是却也有许多是控制不了的。譬如易变的人心,譬如消失的爱情。
林诗音听这话便感觉有些不对,贺九黎同冷血正打得火热、浓情蜜意,怎么会讲出如此悲观的话来呢
她忍不住想问那冷捕头呢你也是这么想他的么
但是她却没有问出来。
再说白欣茹,她听了贺林二人的开解之后,也好了一点,贺九黎见势,立刻给白欣茹了一个新任务。
后世的奶茶铺子,里头也都是会卖自家的茶包的,既然白欣茹在调香茶一道上这么有天赋,不如就再研究出几种来,过一段时间,直接把茶包拿去饮冰室卖,喝不上现茶的,也好把茶包买回去,自己解馋。
白欣茹本来对贺九黎就十分感激,今日新雨后的好评,又让她自己也燃起了自信,听贺九黎一说,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再说另一头,冷血也已经出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他破获了河北一带的灭门案,又现了名门习家庄内暗藏玄机,于是与师兄铁手一道去探了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