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收回目光,又看回贺九黎,傲慢的说“你就是冷血的姘头”
贺九黎不回答,只反问道“怎么,你也想把我的鼻子和耳朵割下来”
二娘哼笑一声,道“你知道的倒是很不少,若你和那条官府养的狗没关系,我倒是也想认你做妹妹,只不过嘛你今日,要怪就怪那姓冷的狗东西吧”
贺九黎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自信。”
话音未落,她的手忽然轻飘飘的伸了出去,这一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内力可言,二娘只想着先把她这只手给剁下来,却不想一眨眼之间,她的脸上已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二娘便被打的脸偏过去,她原本如蜜桃一般诱人多汁的面庞之上,此刻已肿起了一个青黑青黑的巴掌印,一看便知,贺九黎根本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
火辣辣的疼痛的左脸上传来,二娘不可置信道“你你竟敢”
疼倒是其次,只是被掌掴的侮辱却让二娘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她气的浑身抖,恨不得立刻就把贺九黎乱刀砍死,却听贺九黎幽幽的道“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嘴巴不能那么贱。”
“你”
她一下子尖叫起来,再无刚才的气韵风度,只恨不得立刻杀了贺九黎,贺九黎却还是冷冷的望着她,卯足了劲又是一巴掌,直直把二娘的鼻血都给抽出来了。
“这一巴掌嘛还是告诉你,人讲话还是注意一些。”
二娘只觉得脑袋都嗡嗡的,整个脸都肿的老高,此刻不像是美人,倒像是个没腌好的猪头。
贺九黎一向对女孩子们更留情一些,一来,这世间女孩的命总是更苦些的,二来,女孩子的品质也一般比男人更好。
但是对二娘和公孙兰这种人,她是厌恶的要命
她们杀人如麻,还觉得天下人都得乖乖的伸着脖子给自己打杀,趾高气扬,残忍至极
这种人,可值当不起贺九黎的好心
二娘连着被贺九黎重重的掴了两掌,左右脸均是鼓的老高,她颤抖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只见鲜血浓稠,便知道自己已被打出鼻血来了,平日里惯常是她这般侮辱打杀别人,何曾轮到别人这般对她
又见旁边围了一圈的人,皆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还有小乞儿十分缺德的大笑道“大娘,你脸肿的好高啊,像酒店里卖的猪头肉呢”
二娘气得要命,却也从这两巴掌中知道自己并不是贺九黎的对手,她本是来寻仇的,却不想为寻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恨恨的撂下一句“你且等着”人便要整个掠出去逃跑。
只可惜贺九黎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要是打两巴掌就轻飘飘放过她,她贺九黎也还没那么好心。
二娘掠上屋顶,屋顶上却已生出了冰晶,九月的天,虽说冷了些,但那里生的出冰来二娘被打的双眼模糊,脚下慌乱,一时不察,竟同当日的公孙兰一样,从屋顶上直直跌了下来,扑通一声脸着地。
她十分茫然,不知生了何事,周围的人也十分茫然,冰毕竟是结在屋顶上的,此刻又没人看见屋顶,只当是这二娘轻功太差,众人方才都见了这二娘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见她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摔断了半颗,登时都哄笑起来。
贺九黎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二娘的跟前。
二娘此刻心中已凉,觉的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戚戚的问“你要杀了我么”
贺九黎一笑,轻飘飘道“怎么会呢。”
她是真不爱杀人的。
只不过嘛
二娘只听到她说“你刚刚说要把我的鼻子和耳朵都割下来”
她忽然浑身起抖来。
她她花容月貌,是绝对不能忍受缺了鼻子和耳朵的痛苦的她想起那些被她割了鼻子的人,奇形怪状的像是妖怪一般,她她不行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她猛地抬起头来,尖声道“你不能那样做你不能那样做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贺九黎道“不知道你去割别人的鼻子耳朵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这样的祈求呢”
二娘身子一僵。
她当然是听过的,而结果是,她嫌这帮人聒噪,顺便割了人家的舌头。
这回答她当然是不敢告诉贺九黎的,肿成了两条小缝的眼睛忽然留下眼泪来。
贺九黎叹道“你倒是也不用哭,毕竟嘛我也没有那种想要人鼻子耳朵的怪毛病,你既然不会说话,那干脆就不要开口好了。”
二娘茫然的想她、她这是要割了自己的舌头么
却听贺九黎道“我听说开封府的牢饭好咽的很,日日都是米糊糊,即使牙掉光了也能吃的下去,不如”
不如,我把你的牙全都搅了吧
这可比直接杀了二娘这恶妇要让她痛苦的多,贺九黎厌恶极了她,但是她又不想割鼻子耳朵,太过血腥,让人反胃,刚刚看见二娘磕在地上的半颗牙,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然后,然后她就去开封府里吃一辈子米糊糊吧
不过估计她这辈子也活不了几天了,红鞋子罪孽深重,想必很快就会砍了她的头。
贺九黎说话并没有说全,但一向爱折磨人的二娘却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她哀嚎一声,尖叫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九黎冷笑一声,扯过她的头,手里捏了一只银叉子,只往二娘嘴里那么一塞,手上再一用力,一种令人头皮麻的声音便从二娘嘴中传出,二娘痛的两眼都翻了白,太阳穴都抽抽的疼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一张嘴,便吐了一大口血沫子来,里面还混杂着十几颗牙齿,贺九黎下手特别狠,一颗牙都没给她留下。
二娘浑身冷汗,贺九黎一松开她的头,她就软趴趴的瘫倒在地,这幅凄惨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只不过,这样的下场,倒也是她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