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管家堅持要跟著貴客,艾維也沒有拒絕。
過了一會兒,艾維果真「正巧」碰見塞利少爺從另外一頭迎面而來,躲都躲不了。
「艾維先生好。」塞利仍舊是帶著笑,就好像戴著一副微笑的面具似的。
他寒暄了一通,才狀似無意般道:「聽湯普森說,您昨天去找他了?」
「是。」艾維坦然,「湯普森少爺說他在出事之前剛睡醒,只穿過了果林,這可大大方便了我預言的準備工作。」
「畢竟他在事情過程中幾乎什麼都沒有干,只是在路上撿到了一條不知道是誰的髮帶而已,並不複雜。」
塞利瞳孔一縮:「髮帶?」
「是啊。好像是紫色的。「艾維狀似無意,「伍德少爺也知道這件事情呢。他剛剛才出發想找在花房的湯普森少爺去看看,以此確定那條髮帶是不是自己的。」
塞利的臉色一下就變得很難看:他有條夫人送的帶有特殊花紋的髮帶就是紫色的!湯普森一天到晚到處瘋不太和夫人打照面就算了,伍德可不是個省心傢伙,要是被他發現了什麼就完了!
塞利慌亂不已,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細細思索自己那天去果林究竟有沒有帶紫色特殊花紋的髮帶,立馬和艾維道別後沖向花房的方向。
只留艾維站在迴廊,遠遠地看著他消失在視野中。
「你不怕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嗎?」吐司先生溫聲道,「那就很危險了。」
「以他們三個人的關係是不會相信的。」艾維篤定地抬頭看天空染上了夕陽的色彩,默默估算著時間。
「湯普森當然不會承認子虛烏有的髮帶。但他想要趕兩位哥哥離開的緊張態度只會催化矛盾。」
「塞利會覺得湯普森是認出髮帶,覺察了自己才是那天被下毒的目標,所以才不認。伍德則是覺得湯普森對他們靠近花房如此緊張,要麼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是被我說中了,更是要故意爭取機會。」
「可是那也只是爭吵。」吐司先生感嘆道,「真好奇你準備怎麼添上最後一把火。」
艾維好整以暇地望向花房方向,輕聲道:「很簡單,只需要喊一句——
不見了!
貨不見了!
那麼湯普森腦子裡那根脆弱的神經就會嘭——得斷掉~」
被拉入棋局的棋子在短時間內無聲無息地變為了執棋之人。
吐司先生望向艾維,他那張蒼白的臉因橘紅色的夕陽也染上了一點絢爛的色彩,雙眼明亮至極,如黑夜中的明光,吸引飛蛾千里奔赴。
「回去吧。」吐司先生聽見艾維眉眼彎彎道,「我只是一個無關的病人罷了,發生了什麼——都和我沒關係。」
「誰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我可不是預言家。」
第7章故人
「嗡嗡。」曉雲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打開手機,就看到信息欄彈出的提醒:「您關注的漫畫《黎明夜歌》已更……」
曉雲不等看完整條提示,就迫不及待打開了漫畫軟體,去看《黎明夜歌》的最一話。
這一話的標題讓曉雲停頓片刻,有些在意。
「故人?」曉雲喃喃自語,「難道這一話的內容和艾維的過去有關嗎?」
她劃到下一頁,就被艾維的特寫蒙蔽了雙眼。
這也太、太、太令人犯罪了吧!!!
好偉大的一張臉!
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本來往日裡一顆玲瓏心如同狐狸般狡黠的艾維脆弱無比,愈加蒼白的臉上布滿了細微的冷汗,連臉頰邊的頭髮都染上了濕意,軟軟地貼在肌膚上。
曉雲看著這一幕,莫名想起了用白紙糊起的窗戶,光從那裡投進了,純淨溫暖,又極致易碎。特別是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雨水沾上了那白皙的紙窗,讓它更加脆弱,也變得更加透亮。
曉雲下意識地截了下圖,她想到此刻彈幕里的顏值黨應該都在狂歡。不過海市是真的很畫帥哥啊!
這樣因為痛苦而格具易碎感的畫面,真的看得人又心痛疼惜,又忍不住喉頭微動,為其吸引。
曉雲在這一頁留戀許久,才繼續往後翻去,也這時才知道了精靈的身份。精靈旁邊是小小的人物標註:白精靈費舍爾。
費舍爾?
曉雲覺得有些耳熟,將頁面停留,看了一下彈幕,果然也有讀者和他一樣注意到了這個名字,但是似乎因為一話更不久,看的讀者不多,暫時還沒有人想起這個名字是不是在《機械神途》裡面出現過。
曉雲也沒有過多在意,而是繼續看了下去。在看到艾維和精靈費舍爾的交流的時候,曉雲腦子裡自然而然地浮現了一個詞——清澈而愚蠢的眼神。
好像有點可愛。
這個費舍爾看起來似乎過去和艾維關係不錯呀。會對劃清邊界這種事情在意,看來並不是點頭之交而已。
可惜艾維好像不願意和他相認。
【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憤憤的精靈旁邊加上了加黑的內心獨白框,一副想要開口懟回去的表情。
但緊接著他表情一怔。
下一個格子,曉雲就見他露出了低迷的表情。
【還哪裡有和以前一樣這種說法呢?】精靈的內心獨白格外扎眼,明明不知前因後果,曉雲看著卻格外有一種胸口一滯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