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雖然我很想喝,但是這杯下去,我可能就得化成糊糊了。」吐司先生低落的聲音在一邊響起,聽得艾維耳朵怪癢的。
可能這麼說有點奇怪,但他總覺得吐司先生的聲音有種奇異的性冷淡的魅力xp
艾維假裝沒聽到吐司先生的話,曬著暖洋洋的太陽,舒適地又抿了一口紅茶。
等到他喝了好幾杯紅茶,他所等待的人才姍姍來遲。
艾維看著樓下急匆匆的人影,將茶杯放下,嘴角勾起:「今天的客人到了呢。」
「或許說主演更合適呢?」吐司先生應道。
艾維看它,從一片吐司上當然看不見任何表情:「有的時候我真的會懷疑你有讀心的能力。」
「為什麼不稱之為默契呢?」吐司先生聲音不急不緩,「我很樂意做和你最有默契的吐司。」
「這我很難反駁。」艾維煞有介事,「畢竟我也沒見到過第二片會說話的吐司。」
吐司先生並不辯駁,只道:「榮幸之至。」
「那就準備結束這無聊的遊戲吧。」艾維托住下巴,一對祖母綠的眼睛中似有魔力一般迷人,「讓我為城堡增添一點小小的樂子。」
「今天晚上,會變得非常非常熱鬧呢!」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叩叩叩。」
「伊斯頓大人,伍德少爺來找您。」是管家的聲音。
伍德這個名字艾維並不陌生。城主有三個兒子,分別是伍德、塞利和湯普森。其中塞利和湯普森他都已經單獨打過照面,只剩這位年齡最大的伍德少爺了。
「請進。」艾維應道,他已經等伍德很久了。仔細回想起來,這位年齡最大的城主兒子在他與城主問答的時候露出的表情實在是很令人玩味。
而他進來的第一句話確實立馬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抖了個乾淨——
「你在搞什麼名堂,當初說好的事情你是忘乾淨了是吧?」
這個伍德少爺真是白長了一張心機深沉的臉,一開口就把性格漏了個徹底。艾維立刻因此調整了心裡的預案。
畢竟和直腸子繞彎子簡直就是和自己找罪受。
而另一邊,陷入在情緒中無法自拔的伍德還在自顧自發泄:「明明一開始父親找你要預言的時候,你就該乾脆利索的指出塞利那個傢伙!怎麼突然扯出了什麼做準備的事情?!」
「你需不需要做準備我還不知道嗎?」他憤憤道,「還是你擔心父親找不到證據認為你是騙子而殺你嗎?」
「哪裡需要害怕?我早就準備好一切了。」他越說越激動,「退一萬步說,父親一定要維護塞利那個假兮兮的傢伙,我也一定能護住你的,我可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他這話說的十分用力,也不知道是說給艾維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艾維沒有說話,而是保持沉默。
伍德發泄了一會兒,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扭頭看艾維:「你怎麼不說話?」
艾維似乎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伍德狐疑。
艾維盯著伍德,一副非常糾結的樣子,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就又閉上了。
伍德終於忍耐不住了:「直接說你有什麼原因!還有什麼我不能聽嗎?」
艾維終於開口,此時伍德已經因為剛才的插曲被帶入了艾維的節奏,將自己一開始來的目的忘了個精光。
「不知道應不應該講,但我反覆思考之後,還是覺得應該讓您知道。」艾維抬起頭,一雙盛滿春水一般的眼睛望向他,如清澈見底的湖泊,「您所想要的目的恐怕無法達到。」
趁著伍德發懵,艾維繼續套話:「您還記得為什麼要我說塞利是此次事件的兇手嗎?」
伍德下意識回答:「消除威脅。下一任城主的位置必須是我的!」
「可是城主最關注的人並不是塞利。」艾維引導道,「至於城主最關注的,您不妨想想城堡哪裡的防護是最嚴密的?」
伍德沉思片刻,一拍手:「是花房!」
他恍然:「是湯普森那小子!」
伍德擰眉:「不對啊!湯普森明明什麼都不會。」
「可是城主卻把最重視的花房交給了他。」艾維接道。
伍德沉默了,似乎在進行頭腦風暴。
「聽說湯普森在果林撿到了一根紫色的髮帶,還一起帶去了花房。」艾維突然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伍德有些奇怪地抬頭。
「您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其實可以藉口說去確定髮帶是否是自己的,藉此看清花房的情況。」艾維娓娓道來,「而實際上,花房裡面的,是城主非常重視的事情。」
伍德思索片刻,這一舉動對他來說確實並無弊處。只是藉口去看看花房而已,又不是去砸場子,根本不會惹惱父親,還可以確定自己真正的對手。
要是自己費盡心力搞掉一個弟弟,卻是給另外一個弟弟做了嫁衣,那伍德真的是要嘔死了。
想到這裡,伍德立馬坐不住了,轉身就走。要是他去晚了,髮帶的主人給找到了,豈不是白白失去了一個好藉口。
艾維看著伍德站起身,身影漸漸遠去,自己也跟著站了起來。他拍拍衣擺,走了出去,眼尾掃見管家快和身邊人說了什麼,然後跟了過來。
艾維嘴角微揚,自然地和管家搭話:「我想再去果林看看,管家你就不用跟著我了,我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