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知道三和烂船难以挽救,没想到情况比她设想严重得多,初期投资就几十亿,后期除了资金,再加上人力物力,简直是精卫填海,无底洞一般。
就算转移国外的资金被追回,顶多能平股东,银行的账,想继续展,没有一丝可能。
她心中生叹,真如男人比喻,股份形同废纸。
而外流资金追回后,她顶多分到几亿,全用来还谢琛面子人情,只怕还不够。
“准备一下,我们今天回昌州。”谢琛总算咽下最后一口粥,“很幸运,周皋才回去一天,就有现。”
他语气意味深长,温素完全没觉。
全心全意在话中含义上,“什么现?”
她顿一下,抿唇,“你也要去?”
她惊诧至极,眼睛瞪得溜圆。
谢琛被她瞪笑。
听到重磅消息,还能记得他前一句,不止关心,还有关注。
这一刻,口中犹存的甜腻味,也不是很腻。
他笑意愈浓,“安排走访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认出刀疤,周皋目前在追查。”
温素心口嘭嘭嘭乱跳,巨大的惊喜冲击她,在脑海炸成烟花。
她其实很悲观。
年头太久,拆迁,人口四散,每一样都在摆明告诉她,别想了,比刀疤失心疯承认罪行,还渺茫。
“我去订票。”她“蹭”地起身,语无伦次,“我马上去。”
谢琛拦住她,“不用订票,有专车送我们。”
他提到我们,温素理智稍稍回笼,视线落在他右臂纱布上,“你不用去昌州,医生交代,你胳膊一个星期不能动,安心修养。”
她话带着颤音,刚才激荡情绪还未压住。
喜极而泣的姿态,眼睛汪汪莹润,眼皮红,眼尾红,鼻头也红,衬着稠白的皮肤,灵动的娇艳。
好像枝头正盛的海棠花,风一吹,飘飘摇摇落下来,叫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捧。
谢琛抬手,握住她,“温素。”
温素未醒神,一时没有甩开,下意识满含笑意望他。
谢琛心一软,仿佛阳光普照,晒化的冰,软成水,化进四肢,酥酥麻麻通了电。
还未见过她如此喜意绒绒的模样。
仿佛整个温吞安静的人,迸热烈,一团不烫的火,烧不灭他心,只会助长他,更梦寐魂求。
“我在京城修养,昌州鞭长莫及,难免人员松懈,拖慢进度。班老爷子答应出的力,还没有落到实处。”
温素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换旁的理由,找不理由也会拒绝。
唯独这个,她迟疑,“你的伤,经得起路途颠簸吗?”
谢琛撑开她手指,十指相扣,“你不照顾我?”
手指间夹紧的力道,手心灼烫的温度,触感太强烈了。
温素惊怔回神,抽手拒绝,却说不出口。
她不能既要还要。
要他的帮助,还要保持距离。
这太狼心狗肺了。
可有些东西横亘在那,她跨不过去,不愿意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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