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请护工。”
“我不喜生人近身。”
温素声音细下来,“男女有别,我照顾你不好。”
她这两天避讳身体接触,只做煲粥,看护。
谢琛明白,他受伤她不是不触动,所以摈弃抗拒,关心关怀。
也明白她心中死结,拼命守着最后的界限,不允许任何暧昧,温存,防止一切失控。
“也不用你做什么,我能自主活动。”
温素脑子飞快计算,“还是雇一个吧,你一只胳膊不能动,清洗方面不方便。你不喜欢陌生人,总有你熟悉的保姆。”
谢琛从小在京城长大,他们这个阶层,最不缺助理保姆,很多都是从小照顾到大的。
“我考虑考虑。”谢琛没逼太紧,他收拾餐盒,“走吧,管平在楼下等着。”
温素经他一进一缓,已经没了劝他住院的心思。
她隔开几步,不远不近跟在谢琛身后离开。
如今他们关系简单来讲,就是前任。
她有求于前任,铭记他恩情,愿意全力回报,但她的回报跟他所求不一致。
就仿佛陷入一场胶着的拔河
如果她无所求,松绳子便是。
偏偏不能松,只能期望平局,维持现状,或者赢。
男人不会由着她,他目标明确,目的直白,非要一寸寸拉她过界。
温素生出一种被鲸吞蚕食的无力感。
……………………
出院后,谢琛安排好温素,单独去见了张潇。
他准备下午回昌州,时间紧,张潇行程也忙碌。
来不及约地点,选了附近小路,张潇停车后,他上去匆忙碰几句话。
“光头供出来的消息是假的,我们连夜扑到北边,几个出境口岸摸一遍,别说李璨,连他身边小喽啰的影子都没有,要么他纯粹戏弄,要么他虚晃一枪,试我们的底。”
谢琛皱起眉,“调虎离山呢?”
张潇摇头,“不会是为引开我们注意,南方那边出大变故,有人一力搅浑了偷渡的几条线,李璨前脚跑,后脚就被人举报,他总共跑了两次,钱花的不少,边境线都没摸到。”
谢琛眯起眼,“那人姓何?”
“你认识?”张潇脑海过着资料,“是南边做灰色生意的人,手段挺高,已经通知南三省重点关注。”
何文宇睚眦必报,李璨多次谋害温素,他出手不奇怪。
谢琛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风险,将自己暴露在公安视线之下。扯上重案要案,他这种灰色地带,只会一并扫除,绝无可能放过。
“他还有别的动作吗?”
张潇否定,“没有,他这种行为,像狗拿耗子,我们推测他应该是与李璨有仇怨。”
谢琛表情不太好,“京中内应有现吗?”
张潇神情沉肃起来,掏烟盒。“查到一些,马上被人抹除了,光头咬死,全程单线联系,他没见过面,没听过声音,一无所知。”
“季淑华。”谢琛抿紧唇,摁住张潇拿火机的手腕,“我戒烟了。”
张潇手上加力,打火机喷出火苗,凑近叼着的烟头,“我知道你戒了,我没戒。”
谢琛手纹丝不动,脸上波澜不惊,“我戒烟,衣服不沾烟气。”
霸王条例,张潇气笑,“从来只听戒烟管自己,没听过身边人跟着不能吸,你这是哪家天王老子定的规矩?”
谢琛不耐,抽走他火机,隔窗扔进垃圾桶。
他左手准头也精准,没有瞄准,极随意丢出去,正中四五米外垃圾桶进口。
张潇瞪眼,谢琛退役多年没摸枪,他可是配枪天天携带,瞄准之下,扔进不难。
不瞄准不准备,十投顶多三进。
谢琛无视他惊愕的眼神,拉话题回正轨。
“京中舆论不休,我刻意隐藏踪迹,那晚上了解我行踪的人,又不在我控制范围内的,只有季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