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放。”
谢琛太热,呼吸也热,不知是她体温太低,还是他身体太阳刚。
温度都在侵犯她,融化她。
温素无处遁逃,几乎弯折在方向盘上。
她不说话,注视着前挡风玻璃,越后仰,世界越颠倒,水迹一缕缕冲刷,蔓延的水痕,6离斑驳。
谢琛注视她良久,手掌穿过她丝,揽她坐直,“去哪?”
谢琛是意志坚定的男人,他想做的事,一往无前,绝不退步。
温素怔愣,咫尺之遥,她眼前是他深浓的眼睛,清晰到她看清他眼中复杂的晦涩。
沉郁的,恼怒的,有一丝克制,退让,在按捺不住的边缘,岌岌可危。
她迅回神,“酒店。”
年前三和董事会立威,惊吓到杜柔柔,她不曾出面,叫人送来一张卡。
数额一百万。
对温素来讲很多,对杜建平代持十年股份的分红,不值一提。
杜柔柔送这张卡,可以理解为休战的信号,表达杜柔柔对她拿王立志立威,没有心生怨恨,不会反击报复。
也可以理解为,对十年代持分红的试探,倘若她迫切准备追回,这一百万反而不会要。
温素收了。
杜建平为转移资金,明面账目连年亏空,又亏空不多,大部分财报公布后,莫名都补上。
这也是银行愿意批借款给他的原因。
她如果按账目起诉,十年分红不到一千万。
温素不会傻到跟杜柔柔真刀真枪的宣战,她在等国家追回资金,账目重新审计。
届时真实盈利多少,分红一分不会少。
绿灯亮了,后面有辆保时捷,一直摁喇叭。
温素急促挣扎,坐回副驾。
谢琛没阻拦,表情不好,“酒店不安全。”
温素觉得他要反悔,“安全,星级酒店有安保。”
“几星?”
车辆驶过路口,京城三环内,寸土寸金,奢靡繁华,国家权利中心的中心,温素想不出合适的形容。
只觉得站在这片土地上,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物欲横流,世界缩小集聚在这儿,最顶尖,最华贵的东西,触手可及。
她望眼欲穿,找不到一家看起来不那么高大上的酒店。
温素伸手指,择近随选,“就这家。”
谢琛扫一眼,神情肉眼可见舒缓,“住顶楼总统套?”
温素没拒绝。
酒店大堂有一座忆江南的吹箫人雕塑,线条圆润流畅,后面是山水隐然,非常写意,韵味十足。
她瞥几眼的功夫儿,大厅经理认出谢琛,立即迎上来。
谢氏在顶楼常年没有套房,用以接待客户,外宾,政要。
谢琛私底下,还以个人身份持有酒店股份。
名副其实的大股东。
经理安排好后,吩咐一名酒店管家,引领他们上楼。
温素跟在最后,一言不,垂头懊恼。
等酒店管家介绍完服务离开,谢琛脱掉外套,挂在玄关衣橱。
温素本不想理他,可他的动作表明不准备离开,气场也危险。
“你去忙吧。”
她声音不大,房间清净,显得十分突兀。
像平地摔落一根针,针尖着地,刺破两人之间虚假的和缓。
男人喘息在逼近,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