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双眼无神,仰望天花板,眼角水迹冲刷鬓,黑浓潮湿的,枕头也洇湿洇透。
谢琛缓步靠近,扑面而来的酒精味,伤药味,细长脖颈重新缠满纱布,灯光投影下,一片惨白,分不清她脸色白,还是纱布白。
他心头揪住,喉间像梗住一团铁,胀痛刺麻,说不出话。
男人拉椅子坐下。
温素察觉他动作,闭上眼,沉默的抗拒。
谢琛凝视她,目光深切压抑。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想置你于险境。”
温素一顿,撇过头,她想翻身,侧身将起。
一种筋脉被抽空挖净的软弱无力,又跌回。
谢琛一把抱住。
咫尺之遥,近到绵热的气息透过薄衬衫,张牙舞爪扑面袭来。
温素僵窒住。
蓦地抬手。
谢琛一动不动,她手冰冷,没有热乎气,抚上他胸膛,仿佛一片轻飘雪花。
浇灭他四肢百骇焦躁的灼烫,血肉模糊里,生出希望。
温素伸进他外套内袋,一触,迅抽离,毫不留情推开他。
谢琛一腔的悸动,戛然而至。
视线落在她手,白玉无色的手指,攥紧他手机。
屏幕亮起,温素反转屏幕,朝向他。
谢琛不接,“密码没换,你知道。”
温素解开。
掠过几个页面,财经股票,市政要闻,许许多多亘长艰涩的英文软件。
枯燥沉闷,晦涩奥义,毫无休闲娱乐。
智能普及,手机保管个人九成的隐私,反应行为习惯。
贪嗔享乐,欲望根植人性,是戒不掉的,与生俱来的反应。
一个私下遏制本性,禁锢欲望的男人,要么是千古慈悲的圣人,要么是寡情石心的魔鬼。
可笑密码她滚瓜烂熟。
除去夏初男人高烧求助管平那次,却再未碰到他手机。
从未真正接近他。
温素实在找不到单纯记录的页面,返回主界面,点开短信。
【破坏婚礼的人代号刀疤,中等个,皮包骨,短,左眉尾刀疤贯穿眼角。十年前杀害边境两名警察,逃到西北,被李璨所救。】
她举手机示意。
谢琛望她,“我知道,警方提前有布控,刀疤已经抓到了。”
温素呆怔。
“李璨很快也会落网。”男人上半身倾俯过来,低下头,抵在她耳边,“你在昌州的情况,我都知道。我做好一切准备,瞒过所有人,暗中请警察保护你,没想到会失控。”
温素瞪大眼。
谢琛百般克制,仍旧克制不住起了颤音,“李家争端由我挑起,不能尾不顾,我也不想再让你委屈。只要尽快结束胶着局势,斩断利益捆绑,羁绊。你要的,想做的,我全给你。”
她一动不动,一潭死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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