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瞬間飛出,僅僅是擦過他的小腿內側划過,麻袋人低頭看了眼本就破了好幾個洞的褲子,語調惋惜道,「我要沒褲子穿了。」
他抬起頭,嘻嘻地笑著,「你的褲子不錯,看來我得小心地對待你才行。」
麻袋人腳下的動作極快,泥沙因他的動作飛舞在空中,他高高地抬起手用力一划,鏗——余自生抬起彎刀生生接下這一攻擊,左腳往後滑了一小步才勉強站穩,麻袋人似乎驚詫了一瞬,渾黃的指甲稍稍向外捲起,他突然偏過脖子,躲掉了裴茗的偷襲。
「三打一?這很不公平啊。」麻袋人兀然笑出了聲,抬起腳作勢要往余自生腰腹踹下,動作未來得及做出,突然一個跟斗往後一翻,裴茗的匕劃破他的手臂,猙獰的傷口暴露在視線內,他語調充滿了委屈和埋怨,「好痛!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伍茲冷笑一聲,舉起手槍對準麻袋人的胸口射擊,與此同時,裴茗和余自生左右夾擊避免他逃離,子彈正正射入心臟,麻袋人雙腿一軟單膝跪地,他沒有發出任何怨懟,反而放聲大笑起來,「真好啊,我會再找你們玩的喲。」
麻袋人跌倒在地上,黑色的像是血液的液體從他心口流出,他睜著眼,看著離去的叄叄,眼神里充滿了羨慕。
如果我當時也有朋友,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叮咚——掉落一張角色碎片,請任務接收者儘快拾起。
系統的聲音陡然響起,歡快的語調盡顯調皮,它興高采烈地放出禮花炸開的響聲祝賀。
裴茗默了一會,轉身走到麻袋人身旁,麻袋人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地上靜置的兩張黃色信紙:
(一)
都瘋了!所有人都瘋了!
他們快要找到我了,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全他媽是怪物,瘋子!
我好餓,好餓。。。。。。
我把他們殺了,一群蠢貨,是他們先想要害我的,這算正當防衛吧?
原來這就是人肉的味道,真難吃,但已經沒有食物了,誰也沒辦法離開這裡,我必須活下去。
我也變成了瘋子,哈哈。。。。。。
(二)
他居然為了別人騙我,明明說要一起活下去的,騙子!該死的騙子!
好黑,為什麼要把麻袋套在了我的頭上,什麼也看不清,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好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好痛,我看到了,我的身體倒在了一旁,脖子上的腦袋呢?啊,分開了,哈哈。。。。。。安不上去了呢,一群臭蟲,成為我的晚餐吧。
裴茗面色難看地念完了兩張紙上的內容之後沉默了下來,上面的信息雖然簡短,但透露出來的東西卻不少。
「自相殘殺、食物短缺、欺騙。」余自生把裡面的重點提了出來,「我們現在正面臨食物短缺的問題,也就是說,我們如果長時間得不到食物,就會發生紙上所說的自相殘殺的狀態。」
啊肆瞳孔放大,滿臉震驚地說,「我靠,太變態了吧。」
苗霖冷著臉,腦中的畫面如同地獄一般恐怖,她忍不住嘆氣,「人心是難以琢磨的,誰知道在危急存亡的時候他們會做出什麼。」
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裴茗沉默地收好信紙,情緒看起來很低落,偶爾發著神,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不主動說,余自生也不方面直接問,自從上一次撞破了一些事情之後,兩個人之間總感覺隔著點東西,不像牆那麼厚,但也不像紙一般薄,更何況,裴茗與幕後的人有關聯,他也沒法告訴其他人,免得橫生枝節。
回到教堂,老師看到這幾人沒跟著班級一起行動正氣勢洶洶地走上前準備質問,一往後便看到叄叄半死不活的樣子當即就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把幾人帶進醫務室里,「這是什麼回事?」
他的表情帶著審視,大概是認為叄叄遭遇了校園欺凌。
「老師,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腳。」叄叄有氣無力地解釋。
老師指著叄叄的手指震怒,「這是摔傷的樣子?!你別怕,告訴老師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他眯著眼掃視著在場的人,一副勢必要抓到罪魁禍的模樣。
其餘幾人轉頭撇開視線:我不是,別看我。
「老師,你別擔心了,真的是我不小心摔到的。」叄叄虛弱地笑了笑,在老師眼裡更加可憐了,活脫脫像是一個受盡欺凌卻擔心遭受報復的小女孩。
他語重心長地看著叄叄叮囑道,「有什麼事一定要告訴老師,千萬別自己扛著。」
「老師。。。。。。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學校?」啊肆遲疑地開口詢問,眼底地希冀不曾掩藏。
老師偏開頭,表情古怪地說,「快了,快了。」
苗霖扶著叄叄回到了寢室,兩個人在房間裡剛好,但六個人就顯得擁擠了許多。
「老師在裡面扮演著什麼角色?」伍茲靠著散發著霉氣的書桌,納悶道。
「還有這兩張紙,只有殺死怪物才能獲得,如果要得到線索,那我們只能去獵殺怪物?」啊肆翹著二郎腿坐在叄叄身邊殷勤地遞水。
「拜託,你們能不能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環境?都給我出去呆著。」苗霖看著幾人沉思但又想不出結論的樣子白了一眼,趕緊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