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茗輕笑一聲,僵硬地轉過頭避開余自生的視線,他獨自一人走在前頭就如剛開始一般。
他走得極快,余自生只好加快腳步跟上去,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不遠也不近,看起來熟稔又生疏,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安靜的氛圍顯得格外尷尬。
開門、關門,聲音咯吱咯吱的冒了出來,裴茗一把把余自生按到門上,余自生還未來得及反應,帶著熱氣的呼吸以及溫熱的唇緊貼了上來。
裴茗捧著他的臉,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余自生的唇邊、臉頰、眉骨,他就像是用唇代替了畫筆,一點一點描繪出愛人的模樣。
「裴。。。。。。茗,你在幹什麼?」余自生的呼吸有些急促,他雙手扯著裴茗,想要阻擋裴茗的動作。
裴茗像是著了迷,怎麼喚也喚不醒。
「裴茗!」余自生翻身把裴茗壓到門板上,門板因過猛地動作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他撫摸著裴茗的臉,手上傳來一股濕潤的觸感。
余自生愣了一瞬,突然有些局促不安,手腳都慌亂了起來,「摔疼了嗎?你。。。。。。你先別哭啊。」
「我沒哭。」裴茗哽咽地反駁,他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索性閉了嘴,等緩和情緒之後再次開口,「我想親親。」
「好好好,親親親。」余自生被他哭這一遭,心都軟了,連忙在他臉上重重地親了幾口。
裴茗雙手環住余自生的後頸,將被親腫了的紅唇往上湊,兩人唇齒交纏在一起,津液順著嘴角慢慢滑落至白皙的脖頸。
余自生將他架起,讓裴茗的雙腿環住他的腰身,他仰起頭,眼眸清亮,錯亂的呼吸還未平復,此起彼伏的胸膛看起來格外性感,「你要走嗎?」
裴茗直視著他,背靠在門上,他低著頭,右手沿著余自生的鼻樑向下滑到唇角,眼神里的欲暴露在外,「不走。」
余自生像是聽到了滿意地答案,張開嘴露出紅潤的舌舔抵裸露在外的紅珠,他喜歡裴茗因情慾而微微發顫的身軀,喜歡看見他臉上得到的快意。
他故意用牙尖去磨、去咬,在裴茗快要受不住的時候討好地吮吸,余自生盯著裴茗,喘著氣問,「為什麼不走?」
濕潤的紅珠暴露在冷空氣中,讓他忍不住弓起身子瑟縮在一起,他不想讓余自生離開。
裴茗眼神渙散,迷離地飄忽在空氣中再默默向下轉,語調很輕,聽起來莫名有些粘稠的錯覺,「我不想離開你。」
失重感陡然襲來,余自生稍微地鬆開了環在裴茗腰上的手,使之向下墜落一段後又用手接住,將其重重地抵在門板上。
一聲驚呼在耳邊響起,粘膩得像蜂蜜一般的聲音,聽起來甜滋滋的。
「漲。。。。。。」汗水順著鬢角滑落,裴茗的腳趾微微蜷縮,極致的快感幾乎讓他難以保持神智,小片紅舌裸露出來,低低的嗔吟撓得人心癢難耐。
余自生堵住了他的唇,惡劣地向上頂撞,「小聲點,寶貝。」
今日的濃霧要比昨日的淡上許多,但也沒好到哪去,至少在叄叄的眼裡是這樣。
她昨日睡得不太舒暢,白皙的皮膚襯得眼底的烏青異常明顯,她優雅地舉起手虛掩著半邊臉打了個哈欠,睏倦的淚水從眼角泛出。
「早上好。」苗霖從背包里掏出一瓶牛奶遞給她,「昨晚睡得不好嗎?」
叄叄點了點頭,淚水模糊了視線,她隨意地用手擦了擦,接著回答,「昨晚失眠了,現在困得不行。」
她環顧了一圈,隊伍里少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余自生和裴茗呢?」
苗霖左顧右盼了片刻,驚奇地說,「真的欸,這兩人不會又睡過了吧?」
啊肆聞言興沖沖地把腦袋探到兩人之間,表情帶著些許神秘,他擠眉弄眼地說,「我昨天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什麼奇怪的聲音呀?」裴茗突然出現在他身旁,他半邊身子傾斜著,頭幾乎挨在啊肆身側笑眯眯地問。
「你走路怎麼沒聲啊!」啊肆被嚇得連連後退,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攀在叄叄的手臂上,又被伍茲給揪了回去,活脫脫像一個旋轉小陀螺。
余自生慢悠悠地走過來在啊肆腦袋上拍了一下,「走路有聲就聽不到你說小話了。」
啊肆狐疑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流轉,而後又撇撇嘴偏開頭,發出切的一聲。
集合的鈴聲響起,用完早餐後,他們又要重複昨天的工作,好在年級長決定實行輪換制度,這一次他們班負責採摘野菜。
林中的霧氣比教堂周圍的要濃重許多,可能稍慢一個腳步就會跟不上前一個人的步伐。
過重的霧氣包圍在他們身側,似乎在嬉笑著、叫囂著、高高在上的俯瞰著愚蠢無知的他們。
叄叄看著前方不甚清晰的身影,眼睛的疲憊驅使著她闔上眼眸,睜開時不過幾秒的時間,前方還是能看到有人的身影,她這才放鬆了下來。
那人走的彆扭,腳上似乎帶了傷,走起來一拐一拐的。
奇怪,一開始前面的人的走姿就是這樣嗎?
她狐疑地觀察著,默默保持了一段距離,但也不敢太遠,萬一只是自己想得太多,判斷失誤導致跟丟隊伍就糟糕了。
那人停下來了,他不再前進,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木楞楞地站在前方。
這下叄叄沒有再往前走,也沒有開口詢問,直覺告訴她那人不是活物,她的右腳向後撤了半步,左手捏緊匕,匕尾端鑲嵌著湛藍色的寶石,它並沒有被霧氣蒙蓋住色彩和光澤,反倒更加亮眼,如同叄叄的眼睛一樣閃爍著好看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