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被蒙在鼓裡。
「他是成年人。」元問心的聲音還算平靜,「想去哪兒都行。」
荀玉盯著他的臉,表情嚴肅又認真:「今天下班後我會去酒店找贏舟。如果你們有什麼矛盾,最好現在就說清楚。迴避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元問心整理文件的手一頓。
「你去找他吧。」元問心在短暫地思考後,收回視線,「也許他需要你,需要我給你批假嗎?」
荀玉驟然站了起來,死死盯住了屏幕里元問心的臉。
元問心的態度激怒了他。
一種冷漠、消極甚至抗拒的態度。和過去積極的狀態大相逕庭。
可惜隔著網線,荀玉能做的很有限。不管是砸東西還是大吼大叫,都顯得他很無能。
荀玉接連點著頭,冷笑了一聲:「不用你批准。我辭職。」
他的手狠狠拍了一下電腦屏幕,抓起椅子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荀玉的身影消失在了鏡頭裡,幾秒鐘後,視頻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
元問心盯著面前的文件,許久都沒說話。
他雙手併攏,指尖抵在了眉心。
他感覺到了疲憊和失控。就像是被剪不斷的海草纏著,一點點拉入深海里。
元問心沒有辦法啟齒。
他要怎麼和荀玉說?
對,他可能會放棄贏舟——如果真相像他們推測的那樣。
因為他覺得一群人比一個人重要。甚至他自己也在一群人的範疇里。他們都在。
然後元問心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當初想當總執行官,是因為害怕贏舟被人拉去研究。
……操蛋的世界。
*
塞薩里酒店。
贏舟坐在椅子上,看起來還在思考。
槐江轉身,抽出一副撲克牌。開始在賭桌上用撲克牌搭房子。三角形。
等待總是難耐並且煎熬的。
贏舟盯著他低垂的頭:「一枚骰子和白面,價值不對等吧?我以為你和白面關係不錯?但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他。」
槐江抬起頭,微笑道:「客人,這枚骰子是我前主人的遺物,而且是一枚對賭場來說很有用的骰子。我當然想要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