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看似並沒有在關注雙子,但實際上,他一直都將後方的戰鬥情況盡收眼底。
雙子的搏擊能力原本就出類拔萃,再加上葉舒唯先前的指點,兩位少年已有了突飛猛進之勢,面對季殃絲毫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的膽怯和遜色。
最開始,他們倆還完全占據了上風,一度將季殃打到毫無還手之力。
可?片刻後,局勢卻?被慢慢地逆轉了。
以一敵二的季殃身?上仿佛有著無窮無盡的力氣,甚至好似不知疲倦為何物?。他頂著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使出了以前從未展露過的招式,那?些奇又難纏的招式,一下子就讓雙子的回擊變得吃力了起?來。
他們即便是青少年中的搏擊翹楚,可?當面對一個比他們年長那?麼多的資深專業搏擊手,到底還是欠缺一些經驗。
而這欠缺的經驗,其實是相當致命的。
小執平日裡練習本來就沒有小念多,面對這種?陣仗,即使他一直在努力地調整自己的狀態,可?也很快就不自覺地露出了紕漏。季殃抓住機會,一舉將小執擊倒在地,用力大無窮的腿技,牢牢地鎖住了小執的喉嚨。
面對壓倒性的力量,小執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他的臉很快就因為窒息的壓制漲紅到青紫,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
剛被季殃擊倒在地的小念看得近乎發狂,他怒吼一聲,完全不顧自己滿頭的鮮血,猛地朝季殃撲了過去,對著季殃的頭和身?體?一陣不要命的錘擊。可?季殃卻?依然不為所動地壓制住身?下的小執,仿佛感覺不到身?上那?些如同雨點般落下的重拳。
邵允看得瞋目裂眥,他抬起?手指向邵垠的身?後,強忍著滔天的憤怒與焦急對邵垠說?:「要我?玩遊戲可?以,立刻讓季殃放開小執和小念。」
邵垠回頭看了一眼,衝著季殃吹了聲口哨。
季殃聽?到那?聲口哨聲,立刻意會,二話不說?就鬆開了身?下的小執從地上起?身?,漠然地站定在原地待命,連多餘的一個動作都沒有。
簡直就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人。
而終於能夠再度呼吸到鮮空氣,小執躺在地上,咳嗽得近乎暈厥過去。
小念趕緊撲到小執的身?上,將他扶靠到自己的懷裡,一邊拼命地順著他的呼吸,一邊雙眼通紅地喚他:「哥,哥……你感覺怎麼樣!?」
小執努力勾起?嘴角,讓自己露出了一個同平日裡一樣狡黠的笑容:「……這時候倒知道?尊老?愛幼敬稱我?一聲哥了?你哥我?還沒死呢,你就哭喪個臉做什麼啊……」
小念咬著牙不吭聲,雙眼卻?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
在邵允的示意和邵垠的默許下,辛瀾急急忙忙地衝到雙子的身?邊,替他們查看身?上的傷勢。
邵垠這時對邵允攤了攤手:「你看,哥哥我?可?是說?話算數的,只要你真心?配合我?好好玩遊戲,我?就放你們所有人平平安安地離開……阿允,我?衷心?希望你也能像哥哥一樣遵守遊戲規則,不然我?和季殃可?是都會生氣的。」
「我?生氣倒還好,不過啊,要是季殃生氣了,我?可?能都控不住他……他在經歷了面部與全身?毀容後,脾氣可?變得比以前更古怪了。」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邵允膽敢輕舉妄動沒有遵守遊戲規則,季殃便會當場大開殺戒,將屋子裡的所有活人全部撕碎。
邵允聽?罷,無聲地抿了抿唇,目光轉向床底下的邵蒙。
邵垠這時大步走到床邊,他一把拽住邵蒙的衣服下擺,粗暴地像對待一隻牲畜那?樣將邵蒙三下五除二地從床底下拽出來,提溜在手裡、一路拖到了邵允的面前。
「來,哥幫你。」
將邵蒙扔在邵允的腳跟前後,邵垠甚至還一腳踩在了邵蒙的肩膀上將他強行?翻了個身?,「人我?給你摁著,你直接開槍便是,簡單得很。」
邵蒙人本來就奄奄一息,被邵垠這麼一拽一拖一踩、差點當場一命嗚呼。模樣邋遢憔悴的老?頭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動彈不得,只能從喉間發出陣陣哀嚎。
「吵死了。」聽?著邵蒙的哀嚎聲,邵垠腳上的勁兒卻?用得更大了些,「你再嚎,信不信我?先把你的舌頭給拔下來?」
邵蒙整個人抖若篩糠,他想要抑制自己的哀嚎,卻?又因為劇烈的疼痛,最後演變成了眼角越來越多的眼淚。
他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惡鬼般的二兒子,張了張嘴,像是在哀求邵垠饒他一命:「阿垠,阿垠……」
「別用你噁心?的嘴喊我?的名字!」邵垠蹙著眉頭,一下子有些不悅,「我?在這專心?和阿允玩遊戲呢,你可?別逼我?破壞遊戲規則,親手給你個了斷。」
邵蒙也不是傻瓜,他心?知肚明邵垠是什麼人,也明白?此時想讓邵垠良心?發現簡直是天方夜譚,很快就將目光投向了另一頭的邵允。
下一秒,邵蒙忍著肩膀上的劇痛,竟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努力地往邵允的腳跟前靠了靠。
那?模樣,別提有多麼悽慘卑微了。
「阿允……」邵允聽?到邵蒙從腳跟前如此呼喚自己,「阿允……」
你說?可?悲不可?悲。
他這位父親,一輩子都沒有親親熱熱地叫過一聲他的名字,面對他時流露出來的不是鄙夷便是厭棄。往日裡,無論是在人前還是人後,邵蒙要是同他說?話,從來都只會用「窩囊廢」、「病秧子」這種?詞來指代,甚至亦或者連稱呼都不稱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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