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的日子远比阮映想象中要快乐许多。
来之前她心里有过很多建设,想过这里的孩子不服管教、野蛮任性,但上课的第一天就颠覆了阮映的认知。
就像蒲驯然跟她说的那个小马过河的故事,她只有自己来尝试过了,才知道河水的深浅。
这里的孩子比她自以为的要懂事太多。虽然极个别的孩子会有些调皮,可他们都知道分寸。阮映能从他们眼里看到求知欲。
第一天上课,阮映只能是从字母教起,这对她来说并不算很难。
阮映很聪明,把每个字母都拆解开来,形容成为一个具体的东西,学生接受起来也挺容易。
学习本来就是一件很枯燥乏味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喜欢学习,也并不是人人都想要获得知识。尤其对于这里的孩子的来说,他们有些甚至不太理解上学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阮映初来乍到,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现有的三观和认知,只能一板一眼地去教他们。
第一节课学习了几个字母之后,阮映停下教学步伐,准备给每个人都起一个英文名字。
她的班级一共有十五个学生,年龄都在十岁左右。班级里男女比例有点参差不齐,男生有十个,女生只有五个。
教室里大多数孩子都姓杨,有几个姓李,有几个姓王。
有个叫杨阳的男孩十分调皮,课堂上话也最多。阮映给他起了个英文名叫nat。
孩子们对于自己的英文名都很期待,杨阳也不在意这个英文名是什么意思,但高兴地说“阮老师,我以后就叫奈特了是吗”
阮映点点头,纠正他的音“是nat”
杨阳跟着读“奈特。”
阮映现,音的问题也是这里的孩子存在的很大问题。事实上,他们有很严重的地方口音,甚至普通话都说得不标准,可以说极其不标准。
第一节课的时候,有几个孩子问阮映问题。阮映愣是搞了半天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总体来说,上课并不算很难,就是交流起来有那么一些不太方便。
阮映这边在教英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蒲驯然居然在教音乐。
音乐这件事,看起来和蒲驯然一点也不搭边。她以为他要么教数学,要么教科学。可阮映却忘了,蒲驯然也是能够弹得一手好钢琴的人。不仅如此,以前的蒲驯然还是一个街舞高手,对于音乐和韵律,他比普通人强太多了。
蒲驯然说“报名的时候被告知只有音乐老师这个选项了,我别无选择。”
阮映问蒲驯然“那你打算怎么教”
蒲驯然还真不是那种会去随便应付的人,他说“普通的教学肯定很无聊,既然设置了音乐这门课程,应该是想开拓点什么吧,我琢磨着,让他们来创造点什么。”
他上网搜寻了很多相关资料,为了第一节课手写了整整五张a4纸的教案。这五张教案仅仅只是草稿,最后被蒲驯然确定下来的只有几行字。
这也让阮映十分期待他的教学到底会是如何。
阮映一整天的课程几乎都是排满的,但蒲驯然不同,他一天就上两节课。五个班级,每个班级一周只被分配到两节音乐课程。换句话来说,蒲驯然的教学算是十分轻松。
等到蒲驯然那边上课的时候,教室里叮叮当当,翻天覆地的。其他教室的同学不免被吸引了注意。
他的教室里似乎气氛非常不错,学生哈哈大笑。
阮映自然是跑去偷偷围观了。
第一节课,蒲驯然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他就站在讲台上,用手拍着桌子,告诉学生自己来创造。不用在意声音大小,也别管别人是什么眼光,用自己的双手在桌子上打节拍,创造音乐。
这还不算,他还让学生拿出一切可以制造出声音的东西。
“对,铅笔盒。”
“木棍当然可以”
“你还会吹口哨,厉害了。”
“”
后来不止是阮映,其他教室的学生也跑过来围观这场音乐创造会。
就这样,他们的支教生涯正式展开。
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并没有惊天动地的或者说刻骨铭心的事情。
一周过去,阮映也适应了在这里支教的生活,也很快能够听懂孩子们所说的话。
转眼到了周末,周六周日可以休息两天。
阮映接着这个时间,打算和蒲驯然到附近逛逛。
这里远离城市,所有的风景都没有经过人工干预,也显得特别珍贵。
路上,阮映不免和蒲驯然讨论起这一周教学的感悟。
阮映还是觉得“孩子们的口音实在太严重了,我有时候都听不懂。”
蒲驯然倒是不以为意“当地的方言很有特色,中国就是这样,地大物博,每个地方的人文情怀都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