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崇还卖了个关子,并不急着揭晓,听得两人心里着急,不过三日倒也等得起!
不过三日后,城门大开,宁国公归来,百姓们现这次入城的将士远过上次,不禁心头大犯嘀咕,上次撤回来的是真正的大军,这次应该规模要小些,怎么涌出来这些?
那宁国公骑着高头大马在前头,神情得意,大声呼道:“诸们百姓,北安边关大将阮南天阮将军弃暗投明,带军归顺我元昌!”
“将军威武!”有人一听,立马大呼道:”欢迎阮将军!”
敌国的守将都来投奔,这是何等的喜事,如何不呼!
此事大振元昌国威!
路边的楼上,魏妩和难得休沐的凌不语、柳湘等人看着这一幕都十分感慨,原来这就是宁国公迟迟未归的原因,这就是他送到皇帝手中的好消息!
阮南天,凌不语当然有印象,是宁国公的对手,居然能让他归顺!
凌不语心头有万千的疑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如何生,但这对元昌来说是件大好事。
来了这么多将士与车马,全部归于元昌!
在南兴与玉林,还有藏在背地里的西洋人蠢蠢欲动之时,阮南天来得正是时候。
“宁国公这次是意气风了,陛下必定大喜。”柳湘拉了拉身边的柳韶峰:“欸,你说说,陛下会怎么安置这位阮将军?”
“这位是克敏的忠实拥护者,想来克丞相在阵前自刎对他的打击甚大,再加上北安的乱象,这位定是思量许久才决定投奔元昌,无论如何,这都是件好事。”
柳韶峰悄悄地捏了捏柳湘的手,说道:“至于如何安排,这就考验人了。”
如果一来就重用,让其余武将如何心服?但若是轻视,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训练有素,杀伐有力的将士,搞出点事情还不容易?
既要让他们有其位,又不能令人眼红,也不让他们觉得白来这一场,如何安排?
阮南天吞咽了一口口水,在进入城门前,他有过无数猜想,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万没有想到他们得到了与宁国公一样的欢呼。
他脸上仍有伤疤,右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这些却是自己人所赐。
阮南天不禁露出自嘲的笑容,这件事情说来也是讽刺。
突然感觉到一束灼人的目光,阮南天抬头,看到的是凌不语那双幽深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又看了自己多久。
但对上这束目光时,阮南天突然释然了,既来之,则安之!
阮南天率军投奔元昌的消息一传来,整个朝堂都震动了,民间百姓也为之沸腾,只是仍不知道他归顺的内情,话本子和说书先生都没有挥的余地。
阮南天一行人的安置问题是皇帝前一天做出来的,一律安排在了南营,那边有现在的营寨,加上匆忙赶出来的营寨,也算能安置所有人。
阮南天暂时休整以后便跟着宁国公入宫面圣,表达了归顺的诚心,凌不语正埋头选人,为火器司增加人手,所有的消息滞后。
等听到陛下关于阮南天的安置时,着实吃了一惊——居然与火器司扯上了关系。
阮南天所带来的人被编入水师!
在原来的水师基础上又增了一支专门的火器水师军!
也就是说,凌不语研制的这些载有火炮的船舰将来都由阮南天这一支来使用,这算是用新生力量打造了一支全新的水师!
这个决定令满朝堂震惊,但凌不语却觉得理所当然。
先,这支大军定不能与北边有联系,他们本就是北安人,若有一天又想为故土奋争一把,该当如何?放在北边让陛下如何安心?
除此以外,西南等地早有镇守的大军,这帮人也安插不进去,若是调换还易引起纷争。
思来想去,倒只有水师最为合适,先这边通的全是水路,与北安不搭界,二来这阮南天在北安时就是带的火器军,精通火药,所有人都对火枪、火器了如指掌。
他们能更好地使用新型的船舰,培训成本、适应时间成本等大大降低,而且让他们去对付南兴、玉林,甚至是西洋人,都不必担心反水。
要是面对北安大军,他们因为是故国,难以下手。
凌不语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深思谋虑,这一招实在是迅又快捷,也因为这个安排,他要与阮南天交接,这第一艘正式下线的载有火器的船舰就交移交到他们手中。
阮南天本以为来到元昌后会坐一阵子的冷板凳,没想到短短的三日就将他们的去处安排妥当,连他本人也觉得安排得挑不出毛病,这个结果是皆大欢喜。
此番他带了三千亲兵,全是他的旧兵,不仅如此,连同他们的家人也一同过来。
这件事情让凌不语知晓后又乐了,如果算上他们的家人,那元昌增加了多少人口?
不管在任何时代,人口就是第一生产力,是能产生效能的直接因素,不然元昌为什么鼓励大家婚育,不就是想多生点孩子,多点人口?
阮南天是在工部见到的凌不语,曾经是敌对的两人再次见面都有些感慨,而阮南天俨然被抹付出了不少锐气,与此前在阵前见到的截然不同。
“凌大人,以后请多多指教。”阮南天短短的时间里学会了元昌的礼节。
“阮将军。”凌不语看着这位北安来的叛将,心绪复杂:“万没有想到我们再次会面会是这种情形,当初和谈之时……”
“俱往矣,凌大人,”阮南天心头苦涩,“一切说来话长。”
“阮将军请坐。”凌不语替他倒茶:“和谈之后,只知道北安内乱,起义频,但实在不知道为何阮将军会被逼到这个地步?”
阮南天微微闭眼,双拳握起,曾经的他对北安忠心耿耿,,但在克相在阵前自刎以后,阮南天就不禁怀疑皇帝是否真的英明。
若不然,为何在明知不可战胜的情况下,仍旧要让自己的将士白白送死,毁了多少人家。
多少人等不到自己出征的父亲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