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眉眼上圣洁的光,他渐渐清醒,不再彷徨,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随时做好了迎接噩运死亡的准备。
然而。
当一个人有了极其渴望的人或物,并以此作为人生目标,为了那个极其渴望痴念。
这个人可以义无反顾豁出一切、保护一切,也抛下所有、放弃全部,甚至毁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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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萧宸陪着沈君曦回屋,本以为她像往常一般带他一起出去。
不料,她却将他独自留在了梅苑。
旷课一下午,直到傍晚都没回来。
心急火燎的萧云泽来梅苑来找她许多次,都没见到人。
他一直在询问凌墨,但沈君曦在哪,凌墨也不知道。
当日下午。
京都,安吉药堂门前停下了一辆富贵奢丽软轿。
低调的颍川王妃带着几个妇人走进药堂。
等了有一会儿的沈君曦站在楼上窗边,眉眼松了几分。
“来了?这颍川王妃有些厉害,不过三五日竟将雪参弄到手了!”
扎着马尾,一袭利落装扮的苏天雪跟着露出一抹笑,笑吟吟的祈求道,
“待会主子记得再设法收诊金!要个十万两白银,够我再去买二百把精美佩剑才好!”
沈君曦斜了易容后的苏天雪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道,
“这位颍川王妃不简单,你在此约她与我见面,她却打扮的和带来的妇人无异,待会该是会先试探我本事。”
“试探就试探呗,这天底下还有比你厉害的大夫?”
苏天雪语气狂傲,使得沈君曦眼底泛起一抹无奈。
她要是真厉害早就将萧宸治好了,还费什么劲儿寻雪山灵药。
“我这十万两你别想了,太子那边你倒是能想想,他那一单大,要个百八十万不成问题,到时候分我一半就行。”
沈君曦笑了笑,她笑颜风流,让苏天雪更觉得她像是拉皮条的,因此故作娇蛮的“哼”了一声,
“说这话,人家的不都是你的。”
“你把这句话反过来说,兴许我能信。”
沈君曦听到上楼的声音,递给苏天雪一个眼色。
苏天雪冲着她鼓了鼓雪白的腮帮子,就转身拉上纱帘。
她抱剑站在屋门口,面色硬冷,一派英飒女护卫的模样。
一抬手就拦住了继续往上走的颍川王妃。
“听闻隐氏神医在此,民妇几人是南城岳家小姐介绍来瞧病的。”
颍川王妃也不生气,她朝着苏天雪温婉一笑。
“进来坐下吧。”
沈君曦含下一片药丸,嗓音如同沉闷了不少。
苏天雪放了行,然而坐下来将手伸到纱帐内把脉的并不是颍川王妃,而是随她一同来的中年妇人。……
苏天雪放了行,然而坐下来将手伸到纱帐内把脉的并不是颍川王妃,而是随她一同来的中年妇人。
不过,沈君曦还是替她把了,语气寻常道,
“夫人身体健旺有余多了些邪火,早间该是与人吵架了吧?”
妇人心惊,抬头看向颍川王妃。
因为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她早上找不到王妃惯用的物件,的确与另一个平时交好的丫鬟吵了一架。
这件事颍川王妃是知道的。
“全然不似像南城岳家小姐说的那般不得受孕,夫人起码生过两子了,还是去找楼下大夫开些健脾的药吧。”
沈君曦又落下一句,便收回了搭在妇人手腕间的手。
隐医在榕国很出名,但在北唐知道的人不多。
颍川王妃在南城听闻这家医馆有隐医作证,本就仅抱着试试的心思,没想到真有可能碰上了。
她当下让下人奉上装着雪参的礼盒,温柔笑道,
“其实来看诊的是本夫人,方才那位是家中奴才,不过诊金已付,望神医查验,莫要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