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九兩警惕的看著乾巽,在自己的識海里查探了一圈,確定自己沒被乾巽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至於他識海深處的傷,他查探了一圈也沒發現,所以直接乾脆利落的拒絕道:「不用了。」
「那你好好休息。」說完,乾巽便起身要離開,態度跟之前對魍九兩的完全不一樣,之前好歹還能對魍九兩有些笑意,就像是看到什麼有的小貓小狗似的,偶爾逗弄一下,而現在則是真正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了,弄的跟魍九兩得罪了他似的。
這讓魍九兩很不爽,明明是他受懲罰,怎麼乾巽一臉不高興。
於是魍九兩直接張口道:「乾巽,你他媽的真的看著老子挨打啊?幫都不幫一下?」
說起這點兒魍九兩就有怨氣,好歹也是睡過的人了,而且他現在也不是魍九兩的身份,幫一下怎麼了,又不會少塊兒肉!
誰知道乾巽的態度卻很冷淡:「你自己的選擇,誰也奈何不得。」
「你什麼意思?」魍九兩剛剛只是想抱怨,但乾巽這句話一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乾巽並沒有回答他,而是道:「之後的丹山比擂你不用去了,好好休息,本君會讓人來陪你的。」
說罷乾巽便離開了,快的魍九兩連一句髒話都沒罵出來。
乾巽前腳剛走,追月後腳就進來了,她的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的墨晴。
「你這傻孩子,」追月一進來便一臉擔憂的坐到了魍九兩身旁,「本來我受著就行了,你幹嘛替我受著。」
魍九兩無所謂的笑笑道:「沒事兒,不疼。」
「不疼什麼不疼,都疼暈過去了還不疼!」追月氣的打了魍九兩一下,當然是沒用力的。
魍九兩沒說話,他對女修士有著天然的好感,追月對他這樣的動作只會讓他感到親昵。
「行了,」追月嘆了口氣,「幸好君上立刻給你治療了,不然可有你好受的。」
追月不提乾巽還好,一提魍九兩就黑了臉,咬牙切齒的道:「幸好個屁,他媽的乾巽就是個懦弱無能的混蛋!」
「錦衣,君上不是你想的那樣。」追月對於魍九兩對乾巽的態度很無奈。
這時,一直站在追月身後沒有說話的墨晴也忽然開了口:「君上是個好人。」
這麼一說,魍九兩更火大了:「好個屁!他要是個好人他能當眾罰你嗎?」
「錦衣,你剛來不知道,」追月解釋道,「君上的罰只是做做樣子,演給那些太一門的人看的,實際上什麼懲罰都不會受到。」
「實際上什麼懲罰都沒有為什麼我現在躺在這兒?」
「那是因為吳長老橫插一腳,不然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魍九兩不可置否,心中鄙夷更甚:「他乾巽道君,修真界第一人,劍修第一人,渡劫期的大能會怕他區區一個元嬰上境?如果他不願,十個吳長老都沒法兒插這一腳!」
聽到魍九兩這麼說,追月忽的長嘆了一口氣,她說:「我入蘊靈閣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知道的事情比你們多些,雖然我不想說,但我更不想君上被你誤會,錦衣我接下告訴你的事情你可以不信,但你要保證不可以告訴別人,要把這當做秘密埋藏在心裡。」
魍九兩懵了一下,想了想自己雖說跟乾巽是老對頭了,但是他的事情他確實不太清楚,與其說是不太清楚,不如說是乾巽似乎將自己的過去全部抹消了似的,即便是魍九兩最多也只能窺探到一絲過往。
於是魍九兩點了點頭,聽追月開始緩緩講起了曾經的事。
「這事兒得從君上是如何進的太一門說起……」
乾巽入太一門之前的事情是無人知曉的,沒有人知道在此之前的乾巽在做什麼,叫什麼,只知道他是被太一門的前掌門帶回來的,並且一進門派便收他做了親傳弟子,賜道號乾巽,至此乾巽再也沒有用過自己本來的名字。
按道理說乾巽做了前掌門的親傳應該是一件好事情,只不過他卻並不受門內弟子的歡迎,因為他修煉的根本不是太一門的功法,只此一條已經足以讓太一門的人對他冷眼相待了。
而且前掌門對乾巽的態度也並不熱絡,反而是非常平淡,就像對什麼普通弟子似的,好在看在親傳弟子的這個名頭上,倒也沒什麼人去找乾巽的麻煩。
只是好景不長,在乾巽入太一門的第五十個年頭,前掌門大限已至,仙逝了。
可奇怪的是,門內那些看不慣乾巽的長老們,認為他是異類的師兄弟們,卻沒有將他趕出門去,反而用各種上好的靈氣丹藥供著乾巽,硬生生的將他養成了生代中最強的存在。
這些事情都好生奇怪,直至後來追月才知道,太一門之所以對乾巽這樣是因為乾巽在入太一門之時便與整個太一門立下了天契,他乾巽無論如何都會護佑太一門一輩子,不傷害任何一人,會救任何一人,不拒絕太一門的任何一個要求,哪怕太一門對他不恭,對他不敬。
而這些事情是太一門的長老們都知曉的,連弟子們都有所耳聞,所以他們才可以那麼肆無忌憚。
最重要的是自從乾巽成為修真界第一人時開始,他已經如此護佑太一門四百年了,就算一開始覺得這樣對乾巽並不合適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更別說時常受這種氛圍的弟子們。
整個太一門已經覺得,他們可以輕視乾巽,乾巽卻依然要護佑他們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