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宮主,還請您不要與太一門對著幹。」這下吳長老的話說的是相當直白了,他的修為比追月高,身後還有太一門撐腰,自然是不怕玄兔宮的。
「吳長老,本宮向來叛逆,你說要我不要跟太一門對著幹……」追月說到此頓了一下,「那我偏要跟太一門對著幹!」
說罷,竟以極快的度凝結出一道靈氣打入之前出言不遜的弟子體內,只見那名弟子痛呼一聲,猛地吐出一口黑血,暈死過去。
此刻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人,廢了。
魍九兩在一旁看的瞪大了眼睛,一是他沒想到平日裡連說話聲音都是柔聲柔氣的追月還有這樣一面,二是剛剛追月打出去的那道靈氣正是之前他教給她的壓縮成實質化的靈氣,這樣的靈氣運轉度極快,所以才能在吳長老眼皮子底下廢了那弟子的修為。
「你!」吳長老眥目欲裂,「追月!若是以前便還罷了,如今靈氣衰竭,正處末法時代,你怎麼能,又怎麼敢廢我太一門一個築基期的弟子!」
魍九兩聽的挑了挑眉,如今修真界靈氣衰竭,步入末法時代,這種只有他們這些老傢伙知道的事情,怎麼太一門一個區區元嬰修士都能知道?
別的事情不敢說,但是末法時代這件事魍九兩敢保證絕對不是乾巽告知太一門的,因為他們兩個作為這個世界上唯二摸到了天道法則的人,是不可能泄露天機的。
天道要他們做旁觀者,他們便只能做旁觀者。
看著氣到眼睛已經充血的吳長老,魍九兩在一旁抱著胳膊,不咸不淡的道:「廢了就廢了,你怎麼屁話這麼多,修真界弱肉強食,弱者就該挨打,他們這幫小逼崽子不知道,怎麼你這個老東西也不知道?」
「你!!」吳長老冷笑了起來,「好好好,好一個弱肉強食,今天本長老要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弱肉強食!」
說罷,吳長老竟掐起靈訣,朝追月攻來!
魍九兩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此處為丹山擂台,並沒有乾巽的陣法,追月與吳長老差了兩個小境界,也沒有打過吳長老的可能,他得想想辦法,幫追月躲過去。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追月不但不躲,反而飛身迎了上去!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空中猛地出現一隻巨大的兔子,只見那兔子一張口,竟將吳長老的術法一口吞了下去。
追月斜坐於空中巨兔之上,同樣的冷笑道:「吳長老,你當我玄兔宮怕你不成?」
「仙獸玄兔……」吳長老喃喃道,他的額上忽然布滿了冷汗,竟有敗退之意。
魍九兩思索了好一陣才想起來仙獸玄兔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傳言玄兔宮之所以叫玄兔宮是因為他們於上古仙獸玄兔簽訂了契約,玄兔庇佑玄兔宮,而玄兔宮則是供奉玄兔,但從沒聽說過玄兔與玄兔宮中人簽了修士與靈獸的主僕契約的。
「見識不少啊吳長老,那你見過玄兔的攻擊嗎?」
說罷,追月身下的玄兔忽的長大了口,口中吐出一團銀色的光球,這光球越聚越大,竟然連太陽的光芒都遮擋了去!
在場眾人心中無不驚懼,這光球若是落下來他們非死即傷!
就在眾人準備逃跑之時,卻發現他們動不了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魍九兩竟然用凝冰術將他們的腳都凍了起來。
「錦衣,放開我!」有人喊道。
「錦衣,求求你了,我那時候不該找你麻煩,求求你放開我!」有人哀求道。
「錦衣,你他的是瘋了嗎?快放開!」有人罵道。
而魍九兩卻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指著那些修為比他高上一些,他無法用凝冰術把他們凍起來的人,道:「呀,為什麼在這緊要關頭,他們不幫你們呢?你們不是同門師兄弟嗎?」
只是人們已經無暇顧及魍九兩的話語了,因為那團巨大的銀色光球落下了。
就在人們眼睜睜的看著光球要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忽的一陣清風拂過,那如果烈陽一般的光球竟被輕飄飄的吹散了!
一時間,溫暖的陽光重落在人們身上,丹山的靈鳥嘰喳的鳴叫著,游魚也在水中輕盈的遊動著,天空一片碧藍,萬里無雲。
乾巽,就這樣仿佛救世的神祗般從空中悠然落下。
忽的,剛剛還亂成一片的丹山,沒有了絲毫嘈雜的聲音。
在場的修士全部變得寂靜無聲,他們看著眼前的乾巽,連一聲驚呼都發不出來,直至此時此刻他們才明白修真界第一美人這個名頭為什麼會落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漆黑如墨的長髮直至腰際,只是用簡單的白色髮帶將頭髮束在腦後,金色的眼眸中帶著他人看不懂的悲憫,只是叫人覺得這個人離得很遠,好似無情的神,清冷冷的望著世上的眾人。
可在這樣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人卻長了張極其艷麗的臉,無論是略微上挑的眼尾,還是朱紅的唇,甚至連那捲翹的、濃密的嚇人的睫毛都帶著勾引人的意味,又或者說連那垂落下來的被風吹起的幾縷髮絲都帶著令人難耐的風情。
這樣矛盾的感覺並不會讓人覺得奇特,只會讓人無端顯得更深,甚至連一絲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驚擾了這樣不該在凡間的人。
只是這樣寂靜的場面被一個囂張的聲音驟然打斷了:「乾巽,你他娘的看著你的人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狗屁玩意兒欺負?你他媽的還是不是男人?吳長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到凡界怎麼看怎麼當太監的老東西欺負女人就算了,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