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登時皺起了眉頭,一本正經的道:「莫要直呼君上名字,要尊稱為君上。」
說到名字,魍九兩更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嘲諷道:「乾巽是個屁的名字,什麼時候道號也成名字了?」
蘭竹覺得眼前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便不想與他多說,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侍君小聚,錦衣侍君是否前去?」
「所以侍君小聚到底是個啥?」魍九兩是真的不明白。
「討論修行。」
「有啥好討論的,修行不就行悶頭修煉就完事兒了嗎?」
「……錦衣侍君是去還是不去?」
魍九兩想了一下,他現在反正也沒事兒干,一修煉就煩,就想他睡不著覺的事兒,不如出去轉轉,一是在丹山踩踩點,萬一他以後打過來了也熟悉地形,二是遇見不長眼的人了他正好出出胸中悶氣。
於是他道:「我去。」
「那麼,」蘭竹彎了下腰,「卯時東山滄海亭,恭候錦衣侍君的到來。」
等到下午,坐上前往東山滄海亭的靈鶴之時,魍九兩覺得自己的決定無比正確,只要有大鳥騎,他以後去哪兒都行!他最喜歡小動物們了!
雖然,正常人看到這些靈鶴都不會覺得是小動物。
魍九兩是掐著點兒去的,到滄海亭正正好好到了卯時,除了他,其他人都到了。
滄海亭內的人不多,只有七人,看來蘊靈閣收人真的很嚴格。
放眼望去,這七人男女皆有,容貌皆是不俗,他們分開坐著,每人面前都有一小桌,桌上放著些靈食靈酒,為坐著的是一個青衣束冠男子,正是兩月前被臨時叫去乾巽房中的那位。
他神色倨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矜貴氣兒,看的魍九兩很不爽。
魍九兩一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那青衣男子開了口,一副施捨似的語氣道:「你來晚了。」
魍九兩頓時就覺得這個人有點兒毛病,壓著脾氣問道:「不是說卯時來嗎?」
「是。」青衣男子瞥了魍九兩一眼,雖然只說了一個字,但怎麼聽怎麼有點兒嘲笑的意味在裡面。
「那晚個屁,說的跟現在不是卯時似的。」魍九兩不樂意跟腦子有問題的人說話,他說完直接坐在了唯一空下的小桌前,可以說態度很是囂張了。』
青衣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好似這蘊靈閣內從來沒人這番跟他說過話似的,氣氛頓時僵硬了起來。
最後,還是魍九兩近旁一位看起來非常親切的穿著鵝黃色衣裙,帶著簡單的珍珠髮釵的一位女修士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不是說了今天是要歡迎人的嗎?你是叫錦衣對吧?太一門的?那可是君上的本門,想來君上也是要多寵你一些的。對了,我叫追月,你若是閒著無事發悶,可以來找我。」
這氣氛有些奇怪,怎麼看怎麼都不像蘭竹所說的討論修行,不過魍九兩一向對女修士寬容,便也沒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
追月的話像是開了個頭,一直不做聲的眾人們都開始說起話來,因為是有魍九兩這個來的,所以大夥一開口就是先說自己的名字。
魍九兩對這些不感興,他們說完,就記住了三個人,一個是追月,一個是另外的一個氣質頗為清冷的女修士叫做墨晴,還有一個便是那個矜貴的青衣男子,叫做容熙。
這容熙可不是一般人,他是修真界出生的人。
在這個世界中,仙凡有別,一旦踏入修真界便要斬斷凡緣,大多數人都是從凡人踏入修行這一步,只有一類人是例外,那就是在修真界出生的人。
修真界出生的人,生下來便是單系靈根,修行比起他人簡直是日行千里,是最有可能飛升的人,只是因為天地規則,能在修真界出生的人極少,而容熙就是其中之一,並且它的父母也是修真界的大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才。
「今日的酒不錯。」容熙喝了一口酒,表情很是滿意。、
緊接著一個魍九兩沒記住名字的人開口道:「是我前陣子回家取的,二十年前我入蘊靈閣之前釀的,現如今取出正好。」
他話音剛落,容熙便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道:「你這意思是我入閣在你之後,,所以得尊著你敬著你是嗎?」
「不、不是!」那人被容熙的話嚇壞了,容熙是他根本得罪不起的人。
這個時候追月又開始打起圓場了:「行了容少爺,你到蘊靈閣這十年,君上都沒有再叫過別人去侍寢,若說榮寵,誰又比得過你,你可別在這兒炫耀了。」
追月笑的眼睛彎彎,語氣也親切,像是鄰家的大姐姐,叫人生不出厭煩。
可容熙卻是打小被人捧著長大的,高傲慣了,而且他心中有氣,追月說的他就根本不應,反而一斜眼看向了魍九兩,冷哼一聲道:「怎麼沒有叫過別人?這叫的人不就在這兒坐著呢?」
此刻的魍九兩正在美滋滋的喝著酒,他一直都好酒,就是之前失眠太嚴重沒心情喝,而且他越喝越精神,氣的他直接戒了。
但現在他不僅能喝,還能喝好酒,快樂的不得了,根本沒聽其他人再說些什麼,只顧著吃吃喝喝。
於是乎,場面變成了容熙冷著臉看著魍九兩,魍九兩像是沒什麼感覺似的一句話都不說,看起來比容熙還倨傲。
「呵,」容熙原本只是想刁難一下魍九兩,看到魍九兩這個態度,頓時火冒三丈,「太一門錦衣,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