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益清沒有坐馬車,只是走著,就這樣從下午走到了傍晚才走到了北街。
傍晚的北街比白天還要熱鬧些,瀰漫著各種小吃的香味,街口就有一家賣炸糕的,香氣四溢,老闆也吆喝的熱情。
「老闆,要一塊兒炸糕。」
「好嘞!」
炸糕不貴,一塊兒才三文錢,老闆炸好了便放在篦子上控油,所以趙益清拿到炸糕的時候並不燙,是剛好可以入口的溫度。
他咬了一口,炸糕脆的掉渣,裡面的餡放的是糖,甜絲絲的還帶著沙沙的口感,好吃極了。
炸糕不大,趙益清三兩口就吃完了,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油的滑膩的味道和糖的黏膩質感,趙益清的胃頓時翻滾起來,嗓子眼兒像是有人拿手指頭在摳似的,他一個沒忍住跑到接道的一旁吐了個天昏地暗。
北街的第二家小吃攤是個老婦人支了個
棚子在賣餛飩,那餛飩包的滾圓,一看就是放足了餡料,玉白的餛飩在滾沸的湯里上下翻飛,令人看著就食慾大增。
趙益清整理好自己,調整好表情,走到老婦人跟前道:「大娘,來一碗餛飩。」
老婦人的手腳很麻利,很快就吧餛飩端到了趙益清跟前。
老婦人終究是要比他人經歷的多一點兒的,看見趙益清的樣子道:「小伙子,人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覺得過不去了吃了大娘這一碗餛飩心裡也就熱乎了,不覺得那麼難了。」
趙益清抬眼笑了笑道:「謝謝你啊,大娘。」
他說完,在老婦人期待的目光下吃下了一顆餛飩,那餛飩皮薄餡大,一口下去皆是肉香,可趙益清在外最吃不得的就是肉。
餛飩是豬肉餡的,本來是軟嫩滑爽的味道到了趙益清嘴裡都變成了一股腥臊的味道,在他咬下第一口就沒忍住吐了出來。
他吐的難受,可剛剛吐過肚子裡哪裡有東西,最後吐出來的都是一攤黃水,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而老婦人則是慌忙的給趙益清拍著背道:「小伙子啊,有沒有事啊,要不要去醫館,大娘找人送你過去啊!」
趙益清擺擺手,有些愧疚,對老婦人說了聲抱歉,幫著她一起把東西收拾好才離開,在老婦人擔憂的眼神下去了下一個攤位。
他就這樣一邊吃一邊跑到一旁吐,直到不會吃完就吐,才停了下來。
這時,趙益清已經到了北街深處。
深處的北街完全是賭坊的天下了,人並不多,也不吵鬧,有很多幽深的巷子,趙益清不知不覺間就在裡面迷了路。
忽的,趙益清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叫趙益清的怎麼樣?可否能用?」
說話的人離趙益清不遠,趙益清拐了個彎便看到了他們,同時他們也看到了趙益清。
人不多,只有三個,裡面有兩個趙益清不認識,還有一個是姜槐。
趙益清一過去姜槐就看見了趙益清,他看著趙益清的表情每次都有些微妙。
「你還真是個喜歡偷聽的壞孩子。」
趙益清倒是想說自己是路過,可說出來姜槐也不會信,於是他道:「夫子,後宮的地圖我拿到了。」
姜槐的表情更微妙了,瞅著趙益清不說話。
「他就是趙益清?」姜槐身邊的一個個子很高的人問道。
姜槐點了點頭。
大高個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趙益清,突然道:「我要你幫我一個忙。」
第74章
「什麼忙?」趙益清倒是很鎮定。
姜槐表情微微一變,道:「他不行。」
可大高個卻一臉自信的道:「沒有比他更行的了。」
趙益清等的就是這樣的話,於是他問道:「要我怎麼做?」
「要你去毒殺穆棣。」
趙益清先是懵了一下,然後在自己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應了聲好。
姜槐瞪大了眼睛,一臉驚奇的看著趙益清,時不時的嘖嘖兩聲,仿佛趙益清答應這件事情多麼的不可思議似的。
趙益清也是有點兒愣了,只是他現在面無表情,沒有人看得出來。
大高個則是笑了,拍了拍趙益清的肩膀道:「英雄出少年,我喜歡跟有野心的年輕人合作!
」把趙益清拍的差點兒不顧形象齜牙咧嘴,好在他忍住了,給人留下了個沉穩的形象。
只是太容易的答應會給人一種不信任感,他總不能說自己是腦子一抽答應的,於是趙益清非常開門見山的道:「我答應是歸答應了,但是事情具體做成什麼樣子,要看你們能給我帶來什麼了。」
雖然姜槐手裡似乎有可以威脅趙益清的東西,但是趙益清也不知道具體是啥,而且他現在的作用明顯很重要,他們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大高個聽完趙益清的話,眼睛明顯亮了幾分,指了指天道:「那個位置,怎麼樣?」
趙益清根本聽不懂大高個在說什麼,只見大高個說完他身邊的人都變得嚴肅起來,姜槐也難得的不一直瞅著趙益清笑了,而是斂了笑容,看著趙益清目露沉思。
趙益清雖然心裡懵逼,但面上不顯,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擺足了姿態道:「不怎麼樣,說到底還是你們更占便宜。」
姜槐他們手裡握著趙益清的把柄,無論如何都是站在高於趙益清的角度去和他談條件的,也就是不論怎麼樣,就算給了趙益清天大的好處,那他們能拿到的東西也比趙益清所得到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