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若是能狠下心不回來,咬著牙把十三州全部打下該多好。」穆棣閉了閉眼睛,啞著嗓子道:「我無顏對大玄百姓。」
「將軍,不怪你。」季茂成搖搖頭,說著和他平時完全不相符的話「是百姓愚昧,是臣子無為!」
趙益清完全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發現自己根本對大玄這個國家一無所知。他只感到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若臣子無為百姓又怎能如此安樂?甚至連娛樂業都過分發達。
不懂就要問,所以趙益清非常自覺問出了心中所想。
穆棣並未說話,只是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
季茂成滿面嘲諷,但眼睛中卻含著趙益清難以形容的憤怒,他壓著怒氣道:「你且去找個普通百姓問問,不,不用普通百姓,你去尋個讀書人,尋個秀才榜眼探花去問問,問問他們怎麼看收六州!」
趙益清被季茂成突然的憤怒懟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季茂成為什麼這麼生氣。
進寶見此趴在趙益清耳邊悄悄道:「現在大家覺得有沒有六州並不重要,而且六州因為靠近邊關還挺窮的,大家就覺得更沒必要了。不過我跟招財都支持少爺,支持將軍
。」
這下趙益清有點兒概念了,大玄現在對六州的態度就是可以但沒必要。
如果輿論導向是如此的話,趙益清也能大概明白為什麼穆棣這麼難了。
只是為什麼是這樣的輿論導向呢?趙益清思考著,按照大玄的民族文化民眾也不該是這樣的心裡,除非是有人刻意引導。
趙益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道:「將軍!是……」
趙益清話還沒說完,穆棣就對著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嚇的趙益清頓時閉嘴。
見此,穆棣輕輕的笑了一下,這笑容有些溫柔有些自嘲,但可能溫柔多過了,一時間竟有些美好的意味。
趙益清突然就忘了自己在看花魁大典,外面的人們還在歡呼,但趙益清卻覺得靜極了。將軍的面容太過優秀,濃眉卻不顯得英氣,而是有一些不可言說的味道,像是黑夜裡被雲遮著的月亮,有種模糊的美感。他眼睛燦若星子,微微一笑便如流星颯沓。
這樣笑著的穆棣或許是與日常過於不同,趁著朦朧的燈火竟無端生出三分美艷。趙益清的手不由自主的就撫上了穆棣的臉頰,輕聲道:「將軍,我給你化個妝吧!」
穆棣:?
趙益清心中滿是興奮,穆棣的骨相太好了,但是因為氣質問題趙益清覺得他是定了類型的那種,就適合冷冷的,或者特man的那種妝容,沒什麼創作的。
但剛剛那一笑,趙益清突然就發現了穆棣的不同之處,他似乎也可以去駕馭各種各樣的妝容。趙益清一瞬間想給他試試那種能讓他模糊性別的中性妝容,絕對一個眼神男女通吃!
然而穆棣臉瞬間黑了,他冷冷道:「趙益清,堂堂男兒不想家國之事,天天做這些歪門邪道,丟人至極!」
不知道為什麼,趙益清聽見穆棣這句許久沒說過的丟人至極竟有點兒暗爽。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抖m?趙益清惡寒一把,抖了兩下。
季茂成也嗤笑道:「趙益清,你咋失憶後喜歡這種娘們唧唧的東西了?」
趙益清也不惱,只是心裡有了一些計劃,他笑笑道:「將軍,跟我講講六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