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茂成作為季家商鋪的第三子,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臉都嚇白了。
穆棣吃完最後一口茶點,把茶灌下去,清清嗓子道:「蠢貨。」
季茂成不知怎麼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淚突然又下來了。
但不同於剛才的抽噎,他只是坐在那兒無聲的留著眼淚,把趙益清看的也難受起來。
趙益清過去拍拍他道:「沒事沒事,人總得吃點兒虧,早吃總比晚吃好,下次別再被人當槍使了。」
季茂成閉了閉眼睛道:「趙益清,我對不起你,若是以後有用的到我季三的地方,儘管說,我季三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給你辦成了!」
說完,他忽的站起來,走到穆棣跟前噗通一聲跪下,低著頭哭道:「將軍,我對不起你!三年布置毀於一旦,何時才收的回六州啊!」
「起來吧。」穆棣嘆了口氣,道:「不怪你,即便沒這次的事情,收六州也難。」
穆棣的話好像在暗示著什麼,趙益清沒來得及細想,趕緊去把季茂成拉了起來,笑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今天到好,又哭又跪的,怕不是個小姑娘。」
季茂成站起來,狠狠地瞪了趙益清一眼,道:「怎麼著,你以為就你想收六州啊!我可比你想收多了,今天這都是我的真情實感!」
「好好好,你最想收六州了。」趙益清哄著季茂成坐了回去,不禁感到心累,感覺自己仿佛是個老媽子,這都是在現代的時候不管閒事的報應。
趙益清還在暗自疲憊的時候,招財拿著托盤端了菜上來了。他推門進來,笑嘻嘻的道:「上菜咯!」
季茂成蹭的一下眼睛都亮了,穆棣也坐直了身子,筷子不知怎麼著就都拿在了手裡,菜剛放下,穆棣說了句:「打擾了!」就飛快的夾起菜來。
季茂成也不甘落後,跟穆棣搶著夾菜,但力氣沒有穆棣大,手被穆棣按的死死的,但還是能趁穆棣吃的開心的時候去夾兩口,看的趙益清是目瞪口呆。
等趙益清回過神來,剛上的四個菜已經不能看了,基本上每個盤子裡就都剩了兩三根配菜,趙益清顫顫巍巍的問道:「沒米
飯…你們不覺得齁嘛?」
穆棣沒理他,只是用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眼神里充斥著三個大字:沒!吃!飽!
季茂成也拍著桌子嚷嚷:「趙益清你餵貓呢!這麼點兒夠誰吃啊!」
趙益清扶額,讓招財再去上點兒菜,結果一轉頭看見招財一副三觀崩塌的樣子,再一看進寶不在,趙益清就知道進寶去後廚拿菜了。
趙益清「咳咳」兩聲,招財才回過神來,見趙益清杯子裡的差見了底,過來給趙益清添茶。
倒茶的時候湊近趙益清小聲道:「少爺,將軍吃相好寒摻哦!」
趙益清剛想贊同,就聽見穆棣冷冷道:「我聽見了!」
招財吐吐舌頭,跑外面去了,邊跑邊說:「我去給各位爺催催菜!」
雅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雖然沒人說話,但氣氛並不尷尬,穆棣和季茂成正閒懶的靠在凳子上,等著上菜。趙益清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無聲的笑了出來,感嘆了一句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
很快,菜就上來了,招財進寶又給上了八個菜,還抬了一桶米飯上來,又是一陣風捲殘雲,趙益清根本夾不上菜,還是穆棣看他可憐施捨給了他幾口菜,不然趙益清只能全程吃白米飯。
趙益清本來飯量就不大,吃了一會兒就停下筷子,看著他們吃。季茂成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連吃了三大碗米飯才打個飽嗝攤在凳子上。
然而,穆棣還在吃。桶里還剩了一半的米飯,穆棣見沒人吃了,把桶端過來,把桌子上的剩菜連菜帶湯都到了進去,呼哧呼哧吃起來,居然吃的乾乾淨淨,一粒米都不剩下。
趙益清跟季茂成從目瞪口呆到麻木,甚至在穆棣吃完後還問了句要不要再來點兒。
穆棣搖搖頭,垂下眼去,耳朵尖兒有點兒發紅。
他們這多飯因為又爭又搶,吃的很快,都吃的有點兒發懵,於是仨人都攤在椅子上嘮著飯後嗑。
「趙益清,」季茂成喊道:「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我看你是惦記上我家飯了。」趙益清吃的難受,一邊用手揉著肚子一邊道。
「沒錯!」季茂成坦坦蕩蕩:「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這個男人的胃!你抓住我了,心肝兒寶貝。」
季茂成身上的紈絝氣很重,說起話來油腔滑調,但趙益清並不生氣,反而覺得有些親切,覺得他像極了自己當年插科打諢的樣子。
「小兔崽子,」趙益清嗤笑一聲:「毛長齊了沒?」
「當然長齊了。」季茂成摸摸下巴「怎麼著,你是不是想看看爺的大寶貝!」
這可把趙益清逗樂了,剛想回他,卻發現季茂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捂著臉害羞的不得了。
趙益清:……不能說渾話就不要說啊喂!
趙益清看他那個樣子,嘲笑道:「看見沒,毛沒長齊就是你這個樣子,毛長齊的是將軍那個樣子,知道嗎?」
趙益清跟季茂成batt1e的並不開心,於是禍水東引。
穆將軍那是什麼人,那是吃過見過的人,可比趙益清段位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