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热!”
“丁果不热?”
“她在做饭!”
“你也可以做啊!”
“我?”
从嫆嫆从刀架里抽出来一把长柄刀:“白子林,你要敢说做饭是女人的事我剁了你信不信?”
白子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儿你老掺和干什么啊?你还整天说我妈搅和呢,我看你也差不多!好歹那还是我们的亲人呢,你算个……”
“你最好把你的‘屁’给我吞回去!”从嫆嫆用刀尖点着白子林,就差戳他脸上了。
秦士朗唯恐真出点什么事儿不放心又走了过来,单手抱着小苗,将刀从从嫆嫆的手里哄道自己手里,放回到刀架上,转身对白子林说:“喝点?”
白子林特别怕秦士朗,以为他凑上来是给从嫆嫆和丁果撑腰的,不服的架势都摆出来了,一听他这样说立马换了态度,说:“好啊!”
秦士朗安抚好跃跃欲试的从嫆嫆,又说:“酒在我后备箱里,你去挑吧!”
白子林不敢不去,应了一声出去了。
白子林前脚一走,从嫆嫆立刻问丁果:“他真是叫不到外卖来让你做饭的?”
丁果手里就没闲着:“对,还给我送礼物来了,买了两部最新款的手机,九千多一部,知道吗,我心疼到现在了。我缺手机吗?”
秦士朗不紧不慢地说:“好歹还想着你。”
丁果和从嫆嫆齐刷刷的瞪向了秦士朗。秦士朗赶忙投降,说:“好,我又和稀泥了,但是怎么办,打他一顿还是骂他几句?然后呢,能不过了吗,既然离不了让你们的矛盾加深也没意义啊!”
丁果和从嫆嫆都不说话了,片刻之后,丁果跟下了多大的决心似地说:“算了,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不和稀泥还叫婚姻吗!嫆嫆你也别上火了,就算为了我。”
从嫆嫆双手一摊,彻底无语了。她扭头去了卧室,拿了套舒服的衣服进了卫生间,等洗完澡出来,白子林和秦士朗已经面对面坐下了。她没理他们,去了丁果卧室,见她在喂小苗吃饭,便坐在了她的身边。
“一会把床单换了吧,白子林一身的潮气,我看衣服也不怎么干净,别让孩子睡湿漉漉的脏床单。”
丁果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从嫆嫆一眼,讨好地笑道:“打扰你和我哥约会了,我在想,我还是搬回去吧,老住你这也不是事儿。”
从嫆嫆说:“如果白子林改了,能帮你一把,你回去我能拦你吗?我是怕原本工作没着落你心情就不好,回去之后看他天天那副样子你能压得住火?到时候又吵架对你对孩子们都不好。你安心在我住,等什么时候真正想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丁果点点头,笑嘻嘻地说:“我刚刚用了一下新手机,挺好的,特流畅,照相也清楚。白子林也算做了件好事,对吧?”
如果白妈妈看到丁果现在这样估计又要讽刺她物质、不值钱了吧?只有从嫆嫆知道,丁果只能硬从这些事情里找出乐观的一面,不为别的,只为让自己对白子林的失望少一点,也为了不抑郁。
丁果是个连抑郁症都不敢得的人,因为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其实她知道那天从嫆嫆让她看那篇心理医生札记的用意,没有回应只是因为她不敢去回应。
秦士朗和白子林从七点喝到了九点,两人都有些醉了。一开始,两人几乎很少交流,喝到一半的时候,白子林开始大放厥词,先是庆幸秦士朗是离婚以后才赶上拆迁,没便宜了婚内出轨的徐蔓,劲儿又替他不值,凭什么把家里几十万的存款都给她,就应该让她净身出户,不但让她净身出户还得付秦町抚养费。秦士朗不咸不淡地只回了一句:“因为她给我生了一个孩子。”
白子林立刻敏感地联想到自己,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你是想提醒丁果给我生了俩!”
秦士朗没说话,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白子林又说:“我为啥不给丁果钱,不就是怕她不要我了吗,我可不敢给,给了她肯定就跑了,我上哪找去!”
路过白子林的从嫆嫆一个没忍住,伸手在他的头上呼了一巴掌。白子林立刻跳了起来,又被秦士朗一个眼神给吓住了。他手指挨个点过去,最后指着从嫆嫆,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又消失了,甚至还谦卑地鞠了个躬,醉醺醺地说:“你们都不喜欢我!不过,嫆嫆,我得谢谢你,要不是你,丁果会更难过。”
从嫆嫆瞪着白子林:“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丁果在门口听着,面无表情地进了房间。
“你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样更伤人!”从嫆嫆又说。
原本想劝白子林几句的秦士朗一听这话彻底泄了气,一仰头,又是一杯酒。
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除了本尊,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