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安插在邓家的人手又一次将邓家三位主子的最新消息传回了盛家,因为知道盛三娘子和盛四娘子也关注最近的事情,所以安然将她们俩也给叫了过来。
盛三娘子捏着送来的消息咋舌“怪不得都说婆媳关系难处。”
小姑娘心底升起了对嫁人的一丝抵触。
想到当初还是盛惜死活闹着要嫁进邓家,不惜让长姐挟恩求报,结果这才嫁进去几个月,盛惜就将日子过成了这样。
不过盛三娘子还是说了声“活该。”一切都是她自己求的。
邓母借着云岚城中流言的事情,好好在自己儿子跟前哭了一场,她是没证据,但也不需要证据,只要儿子信她就行。
理所当然的,邓戚信的是自家母亲,所以,盛惜被更加冷落也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
以往邓戚还给自己妻子一分体面,隔几日就会在正房里歇一晚,但现在,他几乎是把家安在了书房,再不去后院。
就这样,别人还得说他是专心读书,盛惜守着活寡也有苦说不出。
盛三娘子琢磨了下盛惜的处境,私下里跟四妹道“她不会还厚着脸皮求上门吧”
对,厚着脸皮,盛三娘子是个闲不住的,憋着没多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安然,盛惜是不是还做过别的什么。
毕竟只是因为几句诛心之言就彻底放弃盛惜,虽然勉强说得过去,但跟安然近距离相处的盛三她们还是觉出了不对。
她既然开了口,安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告诉了她们盛惜给她下过毒,也是告诉她们自己的态度,以后对着盛惜不必念旧情。
盛三娘子闻言当场气得拍了桌子,要不是盛四娘子拦着她,三娘子就冲去了邓家,或者冲去了官府报案。
此时盛四娘子沉思片刻,说道“应当不会。”
“为何”盛三娘子好奇。
盛四娘子微微一笑,妍丽沉静的小脸上露出嘲讽“她还要脸。”
只看她被赶出去后仅仅稍有试探,现不能入门后就再没了动静,就知道她是个爱面子的,不到走投无路,她怎么可能再求上盛家。
要知道盛惜再想进盛家门,非得豁出了脸面哀求不可。
盛三娘子眼珠子一转,比以往灵活了的脑子很快理清了盛四的意思,嘿嘿笑道“那咱们可要多往长姐那里跑几趟,看看好戏。”
盛四娘子又低下头,似乎沉浸在账本中,但盛三知道,自家四妹这是答应了。
比起盛家这边的轻松和乐,邓家那里的气氛就凝重多了,主子不和,苦的是下人。
不过盛惜觉得最苦的是她自己。
她嫁进邓家不仅没体会到举人娘子的高贵,官夫人的尊荣也还远着呢,倒是先遇上了难缠的婆婆。
在正院里枯坐了几日,侍候盛惜的下人突然现自家夫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夫人笑得温柔似水,一大早没有挑三拣四不说,竟然还主动前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那可是去请安啊,盛惜嫁进来几个月就没有主动前去给老夫人请过安。
邓母也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懵,但她到底人老成精,很快意识到盛惜这是改变法子了,不过既然是她要主动献殷勤,那她就受着便是。
“夫君,是我不好,一时不差,着了别人的道。”盛惜泪水涟涟,纤腰如素,像是风中的百合,一吹就折。
她强调道“妾身对婆母绝无半点怨言,是有心人故意引导,之后更是歪曲了妾身的话。”
她推出来一个替罪羊,又从以往闺中时的对头中胡乱扒拉出来一人,栽赃到她身上。
邓戚看过她拿出来的一系列证据,然后信了,眉头紧锁“张家好教养”
被盛惜栽赃的倒霉鬼正是云岚城富商张家,与盛家偶有合作,更多时间处于竞争关系。
不过这等事也不好上门质问,尤其邓戚自认要脸,总不能去质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思及此,邓戚看向盛惜的目光有些歉疚“为夫日后绝不与张家交好。”
他自认自己以后官会越当越大,做出这样的承诺,足够使张家付出代价了。
盛惜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看得邓戚目光更加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