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一双眼睛空洞的看着头顶黄粱“我不想再看见你。”
月见几乎要疯了。
他自己把什么路都断了,羽涅死了,尸体不定连骨头都不剩,楚将离死了,连骨灰都没有,随着一地烧毁的木块被打扫干净。
现在南星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不愿意采补他。
“我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活下去,错的是我,我罪该万死,我该”他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巴掌,“但是你什么也没做错,你可以把我吸干,可以杀了我我写了遗嘱,我死后心剑山庄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去哪里都可以”
南星笑了起来“可是我宁愿死也不碰你,你好脏啊。”
南星随便一句话,好像都能让他痛不欲生,他心被南星捏在手上,南星轻而易举就能让他失去所有呼吸的能力。
月见在烛光煌煌的屋子里满目凄凉,他深深叹了口气“我做了诸多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在这世上只爱你,也只碰过你,你嫌我脏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好好洗洗,洗好了还是要给你治病的”他跪在南星的床前,握着他的手,轻轻吻了吻,“我知道你恨我,不差多恨我一些,到时候你杀了我时也更好大快人心。”
第二日他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去找南星,南星似乎察觉到什么,
他从床上爬起来,凶狠地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他完,喉咙腥甜,又吐了一滩血。
月见一边为他输送内力一边安抚他“别气坏了身子,我只是你的药,你就当做在吃药好了。”
南星打了他一个耳光,“你可真够恶心的”
南星的手没什么力气,月见并不疼,他温柔地笑道“我待会儿点上香,你不会有什么痛也不会记得那么清,就好像做了一场梦。”
南星瞧着他已经拿出了香,南星盯着那香,怔怔看了许久,等月见要点的时候,他突然轻轻地话了。
南星“我怕疼。”
月见走过来,摸了摸他头,安抚道“不疼的,我保证。”
南星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襟上沾了几些自己刚吐的血,他微微皱眉“衣服上沾到血了,我要沐浴。”
月见道“没关系的,反正”
南星皱眉“我好几日没有沐浴,好脏。”
月见道“没事的,没事的。”
南星似乎一定要沐浴,月见没办法,只能顺着他。
他备上热水,认真勘察了房间是否安全柔软,才让南星进去。
南星不让他在一旁看着,但是可以隔一个屏障,里面亮着灯,屏障上能看见南星的剪影,月见能确定他没有溺进去。
南星这次沐浴有些久,月见有些不安,想进去看一看,便问“南星,好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南星小声回答“没有,你别进来。”
他听到了些微的水声,总算放了心。
不知怎么,他的心一直不安,南星还没出来,烛光的剪影看得出南星没有溺进去,他这次话大声了些,问“南星好了吗很久了,泡久了不好。”
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什么回应,他焦急的喊“南星”
他连忙走近几步,细微的血腥味透了过来,他心中狂跳,一把推开屏障。
刺鼻的血腥味铺鼻而来。
南星的头枕在浴桶上,桶里是满满的血水。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天。
他听到南星跳崖的那个消息时。
莞香“他拼了命的赴死般,快极了,谁也没抓住。”
当时他
在想,若是我,一定能抓住的
“大夫”
他惊慌失措把南星抱了出来,南星手腕不止的流血,被牙齿咬开的痕迹清晰可见。
他扯下自己的带捆住南星的手臂,连忙帮他包扎。
“大夫快来人啊救命啊”他用被子把南星包住抱在怀里,一边哭一边喊人,又是飞快的抱着南星跑了出去,一头冲进了药房,把正准备赶过去的大夫吓得不轻。
他把南星放在塌上,手忙脚乱的吩咐人救治。
大夫把手放在南星的脉搏,看了看人的面色。
知道人已经死了。
但他不能,硬是陪着月见用了各种手段救治了一夜。
月见终于知道,他也不能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