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瞳孔剧烈地颤动,他浑身都抖了起来。
这一刻他什么都明白了。
不用再去找什么事件之外的人证明什么。
也不用自欺欺人为月见找借口。
月见放开南星,十分尊敬的唤“前辈。”
哈。
原来这就是月见所的前辈啊。
那从小救他、帮他治病的前辈、喂他药的前辈。
喂的是什么药
是他。
可笑的是他还不相信楚将离的话。
世上怎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他的身体、他的人生竟是为另一个人而存在。
他的痛苦、他的悲愤、他被人掌控的绝望,竟只是为了炼成月见的药
他的爱恨,他曾经无数个日夜辗转难眠,为自己的身份被月见现而做噩梦的日子,显得多么愚蠢可笑。
原来他才是别人的掌中玩物啊。
“是你”南星朝羽涅扑过去,像只恶鬼般满怀恨意,“是你”
羽涅端着药,轻易的退后两步。
月见冲上来制住南星,“你什么疯我身边的人都死了现在连救我的前辈也不放过吗”
羽涅道“阿月,药放在桌子上,别让它太凉了。”他对着南星露出一个微笑,“我便不打扰你们了,阿月,他身子不好,你要好好待他。”
他着已经消失在了门口,石门又再次放了下来。
南星冲上来狠狠打了月见一个巴掌,“是你们哈哈哈哈哈真是好计谋真是好算计原来是你们”
原来是一唱一和串通好了的。
到头来只有他耳聋眼瞎。
月见第一次被南星打耳光,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被楚将离划破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他才方觉南星打了他一个耳光,他抓住南星手上的链子,将他的双手捆在一起,他将南星抵在墙边,低头看见南星一双充满恨意的双眼,月见咬牙切齿“你是魔教魔头你的心坏透了心剑山庄犯了什么错,我犯了什么错你怎如此恨我入骨你就是天生的坏胚子”
“你们该死”南星满怀恨意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轻轻笑了起来,“每月十五,我在寒玉山洞里真
是冷极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坏吗因为太冷了冷得心都凉了,月见,你知不知道冷得好像死掉了是什么滋味”
月见知道他也许年少时受了很多苦所以才变成这样,但是“你怎么样痛苦,便要那么多人陪葬吗”
那日南星起儿时母亲被杀的往事,他也是万分心疼,他也想好好疼他宠他不让他受苦。
可是那些痛苦,便是要尸山血海千万冤魂来偿还的吗
“当然。”南星盯着月见,“还有你、还有羽涅,我要你们都死你最好现在杀了我,要不然别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要你生不如死”
月见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心渐渐冷了起来,他的父母被南星的父亲杀死,他的师父、师兄弟被南星全部害死,也将他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南星没有半点悔改的样子。
月见冷笑“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这碗药你给我喝下去”
南星身上有寒症,这是前辈特意为他调好的药,当时承诺为他治好寒症,即使现在如此,即便南星罪孽深重他也不会食言。
“我不喝”
月见知道南星怕喝药,从前都是软言细语的哄,如今他的心狠了起来,他恨极了南星,但又不想让他轻易地死。
月见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一手端着药,冰冷地瞧他,“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喝下去。”
南星狠狠挣扎,那碗药已经到了他的嘴边,苦涩的药味很快就灌进了他的喉咙,这一刻月见和朝辞夕几乎重合了。
他几乎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好像又到了被朝辞夕灌药的日子,又苦又烫的药。
他几乎感觉自己的食道又被烫伤了,他惊恐尖叫着吞下了整碗药,捂住喉咙又开始吐,他以为自己要呕出一滩鲜血,可是什么也没有。
他冷静了片刻,才觉药是不烫的,只是苦。
那个药的味道他记得,是之前月见给他治病的药。
原来这是毒药啊。
灵雪山上一幕幕回放,每一个画面都显得那么愚蠢可笑。
他在那里失了身失了心,被哄骗得一腔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