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游嗤愣了一下。
奎连黑祭司马上解释道:“奎连的第一次尝试虽然失败了,但奎连觉得,这很可能是跟门阵离伊侬神庙不远,抑制了门阵的力量有关。因此第二天,奎连带着凝界神石回了一趟洱诤岛。果然不出所料,就在门阵起动的那刻,洱诤岛的结界破解了,我甚至还看到了远方的伊侬神庙!”
游嗤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接口说道:“不过你受伤了,门阵也瓦解了,对吧?”。
“是……是奎连无能……”奎连黑祭司尴尬地低下了头。
“奎连佽父,这么多年了,你以身试法的胆量真是一点儿都没变。你就没想过,我不在,如果连你都出事了,大军怎么办吗?”
“是,是奎连鲁莽,不过奎连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奎连黑祭司马上说,“虽然这次门阵失败了,不过也大致试探出凝界神石封印的力量,这就更加令奎连担心了!奎连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微微扰动了一下凝结神石的封印,却已经被反噬得几乎无法脱身,奎连实在不敢想象,您要真的到了破解封印之时会是怎么样!主司虽然有青獒星相助,但这还是太冒险了!万一您有个差池,我军岂不是群龙无、前功尽弃?奎连认为,既然神庙大军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我军获胜也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只要游嗤主司成为娄枭霸主,通往人类世界的入口也自然掌握在您的手中,您又何必冒险,用凝界神石破除两方的结界呢?”
“你说得对……”游嗤点了点头,“所以我要破凝界神石的封印,并非仅仅是为了解除两个世界的结界。”
奎连黑祭司吃惊地看着他,“那您又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自从我从人类世界回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现在的人类世界和我们当初看到的那个已经完全不同,更何况我们的盟军都是贪婪之辈,如果结界破除,必然又会引起一场混战,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生的。只是我们要真正控制娄枭大地,凝界神石的封印还是不得不除。娄枭大地千万年来都由圣女统管,如果我们的力量不在圣女之上,又如何能够收住人心呢?圣女有神鸟圣石人尽皆知,我虽然有青獒星相助,但它的力量却并非任何时候都能够调用。好像这次的‘三环现’,它在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出现,到下一次是什么时候,我也不能确定。所以不管是怎样的凶险,我都必须要趁最后机会解开凝界神石的封印,只有控制住凝界神石的力量,两界才真正在我们手中,这才是长远之计。”
“对,的确如主司所说,是奎连短见了。主司请放心,奎连早就已经想好护法的法阵,到时我亲自护法,就算拼上我的老命,也一定护让您解开凝界神石的封印……”
奎连黑祭司正说着,突然从门外传来了故意压低的声音:“禀告奎连黑祭司,黑枭布谷珂有事求见!”
奎连黑祭司只好停下来,用眼神向游嗤请示,游嗤点了点头,奎连黑祭司便提高声音向门外说道:“谷珂,你进来吧,黑达枭已经醒了——”
“是!”一声清脆的应答,一个卷的彪形大汉走了进来。他见到游嗤马上弯腰行礼,面露喜色地说:“黑达枭,您终于醒了!”
“嗯。”游嗤带着微微的笑意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谷柯,是军中生什么要紧的事吗?”
“也不是,只是在外营地来了一个伊侬神庙的祭司,说要求见黑达枭您——”他说话的表情有点古怪,然后又望向了奎连黑祭司,“谷柯认得……那个人就是谷柯在举行诺曼仪式前一天晚上闯进来的那个女祭司……”
奎连黑祭司先是一怔,然后嘴角挑起,便忍不住裂开血红的大嘴哈哈大笑起来,“有!有!那小两口闹别扭居然闹到我们这里来了。戎郸好不容易把那小阿卡带走,她现在居然又自己跑上门来,看来她对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心有不甘呢——”……
奎连黑祭司先是一怔,然后嘴角挑起,便忍不住裂开血红的大嘴哈哈大笑起来,“有!有!那小两口闹别扭居然闹到我们这里来了。戎郸好不容易把那小阿卡带走,她现在居然又自己跑上门来,看来她对那天晚上的事还是心有不甘呢——”
“奎连佽父,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游嗤不禁皱起了眉头。
“主司,”奎连黑祭司依然忍不住嘴边的笑意说,“在你和圣女离开后,奎连为谷柯和他的阿布举行了诺曼仪式。想不到就在前一天晚上,戎郸居然带着一个漂亮的小祭司闯进了我们的主营地,企图想带走圣女艾琪可,结果却被我们困住了。我看出那个小祭司对戎郸有心,本来想借此机会促成他们的好事。眼看就要成事了,却想不到戎郸奋力抵抗,给他们逃走了。不过现在,那个小祭司又主动送上门来,你说这有不有?”
“奎连,这种事你以后就不要再做了……”
游嗤不但没有笑意,反而面露不悦。奎连黑祭司显出些难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游嗤又转向谷柯说:“谷柯,你现在去把那位女祭司带到议事营吧!”
当珋霏走进议事营的时候,游嗤已经换上了一套刺绣精美的靛蓝色长袍,坐在盘旋着金色神鸟图案的黑色军旗正中。
珋霏抬起头,微微一怔。这是她第一次和游嗤见面,她原以为父亲口中狡猾多诈、行踪不定的黑达枭一定是一个面目丑陋、神态奸邪的人,却想不到竟是一个英俊得令人过目不忘的年轻男子。
珋霏忍不住想多打量他一点,却很快就被逼得低下头来。是的,他的神情实在太过于冰冷了,浑身上下都散着凛凛寒气,就好像千年寒霜凝聚而出的冰神,人的目光只要在他身上多留一刻,便会被他的寒气侵蚀得无法动弹。
珋霏又瞥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奎连黑祭司,现他居然盯着自己,嘴角还扯出了一丝笑意。怒气马上冲上她的头顶。杀父之仇加上羞辱之恨,让她的胸腔好像被一团烈火熊熊燃烧一样。她深深地吸气,好压抑住这股怒气不要在这个时候爆出来。
“小阿卡,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你的成大哥把你赶回来吗?”
珋霏的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心中怒火对游嗤说:“黑达枭,我绿婴祭司今天过来是诚心有事求见,请你让无关的闲人回避。”
“原来你叫绿婴祭司,不过你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而只能让我们黑达枭知道的呢?”奎连黑祭司有地打量着她。
珋霏也不回答,只是直视着游嗤,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