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聲音很平,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一股悲天憫人的氣息。
季夏槐對著他同樣行了?個禮,聲音放得很輕,「我找釋省僧人,勞煩小師傅通報一聲。」
小和尚對她微微鞠躬,轉身就走了?。
季夏槐在門口等著,並?不直接進去?。
直到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出來,她才笑了?一下,抬腳踏進院內。
身後的保鏢緊跟著要進,不等季景冶阻止,季夏槐便先轉身回頭?,「你們就在門口等著吧,小舅舅在這裡,我出不了?什?麼事。」
保鏢猶豫了?一瞬,還是停在了?門前。
靈台寺大門並?不關?,因此假如真的有什?麼動靜,他們也能聽見。
季夏槐隨著季景冶慢慢走著,進了?一間陳式簡陋的屋內。
這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直到進了?屋裡她才開口,「小舅舅,你瘦了?好多。」
季夏槐心裡有些酸澀,上一次她見小舅舅還是兩年前春節那會兒,一眨眼兩年就過去?了?。
季景冶身上穿著依然是寺廟裡看起?來灰撲撲的衣服,但?相比兩年前,這衣服顯得更加寬大了?不少。
季景冶長相俊美,男生女相,打小就是被人夸精緻的主兒,從小對穿戴就極其?講究,偏他那張臉還基本?什?麼衣服都?能壓住,越是艷麗的越襯他,若不是在這裡,恐怕這輩子季夏槐都?不敢想像他會穿這樣暗淡的衣服。
她從小記憶里那個喜歡穿得招搖,意氣風發的小舅舅好像越來越模糊了?。
如果是老頭?子來了?叫他的俗名?,季景冶是斷斷不會就這麼揭過的,但?看著自己從小寵大的外甥女,季景冶心裡就不再計較這些。
他走過去?摸了?摸季夏槐的頭?,語氣帶著幾分寵溺,「囡囡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剛才小舅舅險些沒認出來。」
季夏槐一瞬間有些想哭。
她明明不是淚點低的人,最近卻總是因為這一兩句話就承受不住。
大概是因為,家人一直是她的軟肋吧。
季景冶把蒲團放到自己屋子裡唯一的簡陋的那張床上,「囡囡坐。」
季夏槐把蒲團放回原處,笑,「不用了?小舅舅,我都?多大了?。」
季景冶有些感概,「果然是長大了?我們囡囡,都?沒小時候那麼嬌氣了?。不過還是嬌氣些好,嬌氣些不容易委屈自己。」
季夏槐聽他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加上他捎下來的口信,季夏槐心中越是疑慮,於是她直白問道:「小舅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你迫切地要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季景冶面容也一瞬間嚴肅起?來,看著她問,「囡囡,你最近和霍雋。。。還有聯繫嗎?」
季夏槐一怔,顯然沒想他會問的是這個。
第4o章整活第四十天
季夏槐神情?嚴肅起來,自然而然地想到一種可能性,她問:「小舅舅問這個干什?麼?霍雋來找過你?他又發什麼神經了?」
沒想到季景冶比她反應還要大,注意?到她說的「又」字,季景冶神情?緊張,突然?扣住她的肩膀,「發?神經?霍雋他對你做什麼了?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的反應太過激動,季夏槐心中疑竇叢生。
她和霍雋的事情?,小舅舅不算完全清楚,但也一直是知情?的,雖然?之前他也一直不太喜歡霍雋,但之?前也沒見他有這麼大的反應,何況那件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小舅舅沒道理這會兒突然對霍雋有意見。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小舅舅,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見過霍雋了?還是他和你說什?麼了?」季夏槐繼續追問。
按上次兩人見面的情?況來看,她真不敢保證霍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季夏槐眼中覆上冷意?,如果霍雋真的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的話,她也不會再維持那點兒體面了。
季景冶聽她這麼說,一瞬間放鬆下來,喃喃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季夏槐還是不解,「小舅舅?」
季景冶明顯隱瞞著什?麼的樣子,並不和她多?說,只對著她的眼睛認真叮囑,「囡囡你聽我說,我這段時間給你捎信讓你上來一趟的原因就是在這兒,你別管為什?麼,只答應小舅舅就好,以後離霍雋遠點兒,越遠越好,別和他再糾纏不清了。」
他的語氣太過認真,認真到好像他已經知道如果她和霍雋糾纏下去結果必然?不好一樣。
季夏槐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突如其來的預知視角。
「小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斟酌著問。
如果是其他人,她說不定有所保留,但是是自己?的親人,季夏槐很想確認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其實從心底里她是希望的,能有個同伴就好了,這兩天她過得實在太迷茫了。
因此,問出這話時,她眼底藏著隱隱的期盼。
季景冶一愣,對上她的視線。
片刻後,他不確定地問:「難道囡囡你。。。也知道什?麼?」
兩人都是說一半留一半,仿佛在打什?麼謎語一樣,可是這話一出,雙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說不出的激動。
季夏槐險些就要熱淚盈眶。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她並不是一個人背負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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