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煜磨没了兴致,实在不想浪费时间,他回头见宋蕴宁的面色愈发苍白,便下令侍卫用鞭刑。
鞭子打在衣物上动静不大,但每一鞭子都打得实在。
几鞭子下去,阮诗诗感觉全身有火在燃烧,她痛苦得在地上扭曲身体却又因绳索捆绑而动弹不得,只能不停地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啪!
又是一鞭,阮诗诗住嘴不再喊叫。
夜瑾煜没叫停,侍卫硬着头皮继续打,直到人彻底失去意识晕了过去,上前查看回话道:“殿下!人好像已经晕过去了,只剩一口气。”
这人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正在夜瑾煜犹豫之际宋蕴宁来到他身边小声道:“岳姑娘回来了,阮诗诗现在还不能死,她说不定有法子稳住她的性命。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计划,若是让贼人钻了空子会出大事。”
宋蕴宁说得有理也说到了夜瑾煜的心坎上,他随即让岳蓉儿吊住阮诗诗的命。
封住穴位,喂阮诗诗喝下参汤,这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现在就算是用刑也不会出事,不过不能太过分,下手轻点。”岳蓉儿留下这句嘱咐去了偏殿查看孩子的状况。
之后的两天里,在岳蓉儿汤药的支撑下阮诗诗活了下来,但她无论如何还依旧对城中人手避而不谈,一度绝食想死。
没法子,夜瑾煜只得先回宫复明,将眼下的状况回禀皇帝。
他在公公的带领下来到御书房,见皇帝正批阅奏折:“儿臣参见父皇,儿臣竭力探查乱贼一案,但头目阮诗诗绝口不提剩下的帮手,御林军也是一无所获。”
听完太子的话,皇帝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着手中的折子:“朕已知道了,太子办事有功,剩下的慢慢来。”
嘴上没有抱怨反倒受了两句夸奖,夜瑾煜低头不敢起身。皇帝这是话里有话,明捧实贬,暗中怪罪太子办事不力。
“宋将军到!”
公公的话打断了御书房沉寂的氛围,宋言澈急匆匆从门外飞奔入门,见夜瑾煜跪在地上些许诧异,但对皇帝汇报道:“皇上,臣今日在军中查通关文牒,知晓近段时间有许多甲胄武器之类的军用物品以开设武馆的由头入城,数量庞大不可考!臣怀疑与乱贼有关。”
“嗯?”
他的话让皇帝来了兴致,终于放下了手中奏折,抬眼盯着宋言澈问道:“宋将军倒是个能办正事的人,朕没有看错人。”
眼神扫过夜瑾煜,皇帝清了清嗓子让他平身:“起来吧。有了新的线索便去查,别在这里愣着了。太子与宋将军日后合作共同办此案,宋言澈对辅佐太子一事可有异议?”
若是当面驳斥皇帝意思,就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
宋言澈跪谢皇恩:“臣定当辅佐殿下完成次事,不会辜负皇上对臣的信任,将城中乱臣贼子做拿归案。”
面色说不上好看,夜瑾煜点头领命,告别皇帝离开御书房。
宋家人得知真相
“太子殿下!”
夜瑾煜走到宫门,听到身后传来宋言澈喊叫,他站住脚回头。
而今的宋言澈早已没了初见时少年稚气,已能独当一面成了当今的大将军,他跑到夜瑾煜面前停下:“殿下,您现在回东宫吗?阿姐可在东宫?”
双臂撑着膝盖,狠狠地喘气,他的眼神有些紧张。
此时夜瑾煜才恍然大悟,宋蕴宁一连几天为了救团子和圆子之事身心俱疲,甚至忘记通报家里,让家人担心了一通。
“没错,蕴宁在东宫与两个孩子一起。”
刚才御书房的奇怪气氛荡然无存,夜瑾煜明白他并不是因为宋言澈让他的皇帝面前失了面子而赌气,而是皇帝对有功之人与无功之人的态度全然不同。
他主动叫宋言澈上了马车,两人共赴东宫见宋蕴宁。
东宫距皇宫不远,马车路程两刻便到。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宋言澈总算见到了挂念的姐姐,不过憔悴得不成人样。
皮肤泛黄无光,头发干枯,宋蕴宁就陪在孩子们的床边静静的坐着,默默注视着他们。
“阿姐?”
试探着叫了一声,宋言澈还没能走近便看到宋蕴宁回头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发出“嘘”的口型,她起身放下床帘,带着两人出门。
站在廊道上,不等弟弟开口
“孩子们还没能醒过来,已经好几天了。”宋蕴宁蓬头垢面丝毫不顾自己沧桑的模样,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又抬手捋了头发。
拍拍脸想让精神些,宋蕴宁担忧道:“殿下,岳姑娘每日都来,但无论用哪种汤药都没有效果。她说不用着急,会醒过来的。可……”
“阿姐!”
宋言澈实在是看不下去,插话打断:“您现在都没个人样了,还担心殿下的孩子,担心担心自己吧!走跟我回家!”
他抓住宋蕴宁的胳膊就要往外走,却让姐姐挣脱了,夜瑾煜也上前护住宋蕴宁。
“宋言澈。”
那袖管空荡荡,整个手臂瘦到只剩骨头。
弟弟感受到了姐姐的瘦弱,心头的火蹭地烧了起来,不管不顾对夜瑾煜骂道:“太子殿下!您就是这么照顾阿姐的吗!”
回想起泽州城与宋言澈说要与宋蕴宁分道扬镳,夜瑾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没照顾好宋蕴宁自知理亏于是默不作声。
“宋言澈!”
宋蕴宁一改羸弱的模样,从夜瑾煜背后出来,挡在两人中间,高声制止弟弟不要再找事,心一横:“团子和圆子就是我亲生的孩子,就是我与太子殿下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