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听了高兴,附和道。
“就是,这宋蕴宁以前是侯府的小姐,我们还怕几分。现在看来不过是空有一副皮囊,若不是有个好爹爹,怕是只能去青楼里做活计,当个花魁还能挣不少银子。”
后面半句,这人故意放小的音量。
被围在中间的阮诗诗,无比享受,听着有人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暗中作乐,却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哪里的话,我家大娘子是清高了些,不大爱与夫人小姐们讲话,但为人正派,为人做事都有侯府出身的规矩。既是她不愿与诸位打趣玩笑,这不是让妹妹我来了吗?快可别这么说了。”
维持着谦虚礼貌的人设,阮诗诗找补了好几句,是一个府上出来的当然不好当着外人的面撕巴起来。
几人笑成一片。
宋蕴宁其实站的位置并不远,全都听进了耳朵,悄悄挪动步子,靠过来。
带着步摇的夫人第一个看见,赶紧给几个人使眼色,全都噤了声。
“若是没了好的出身,没了好的家世。按您几位的生家,卖给青楼都没人要吧。”
居高临下打量一番,宋蕴宁露出嫌弃的神情,一字一句道。
阮诗诗根本不敢看宋蕴宁,使劲躲闪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在家她是见识过威力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蕴宁都敢直接出言相怼,对这位大娘子的厉害无法言说。
剩下几位更是没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得说不出话来。
头上戴着步摇的夫人,是朝奉郎家的大娘子,本姓为王,夫家姓林,大多称一声林夫人。
奉承郎在本朝是个正六品上的官,却是这一圈的几个夫人里最能拿得出手的夫人,像阮诗诗这般明面上是姨娘,背地里是外室的人,那都放不上牌面。
林夫人本是第一个带头说宋蕴宁的,虽青楼这话不是她亲口讲,但怎么听对方这话也是带着勾子,奔着自己来的。
她气极,直接站起身来,指着宋蕴宁大喊道。
“别以为你出身高贵就不不得了!什么脸面都不顾了,当众说起诸位夫人小姐的不是来。今日是谢家小姐的生辰,你倒是在别人地盘上低调点!”
众人一看,既是有人话了,忍什么,全都附和着说起宋蕴宁。
识时务者为俊杰。
阮诗诗偷偷绕开众人,站到了宋蕴宁背后。
面对着一群不懂事的泼妇。
宋蕴宁根本不管,依旧带着看不起的眼神,鄙夷地接受着众人指责。
后院的声音逐渐越来越大,传到前厅去。
朝奉郎听出自己娘子的声音,紧赶慢赶地去了后院,一看真是自家娘子颐指气使地对着宋蕴宁骂。
武侯的女儿!
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头晕目眩,这哪儿是惹得起的人!
“夫人!快别说了!”
朝奉郎赶紧冲上来,拉住自家夫人,手忙脚乱地捂住她的嘴。
“给萧夫人赔礼道歉了,我家夫人是没眼力价的东西,如有得罪还请见谅,我这就将他带回去,严加看管!”
这面点头哈腰跟宋蕴宁道歉,就差跪倒在地了。
“快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