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呵呵,如果不是这些不相干的人,抛家舍业,奔赴在一个又一个特殊任务中,为祖国传递回一个又一个至关重要的消息,让国家的决策精准有力;她哪里有机会穿着布拉几,带着石英表,脚踩高跟鞋的站在那里,像个白痴一样跟自己说那些不相干的话。
到老到老,众叛亲离啊。
他一度认为自己是个生活中的失败者,对国他无愧于心,对家他失望透顶。
但从他被世殊救到林山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他这个‘郭奶奶’重新拥有了家人,哪怕这个小家人不太喜欢说话,但他知道,她是用她的行动在无微不至的关心着自己。
老头儿越想越窝心,骑车的度也越来越慢,慢到世殊都跑回来跟在他车旁边步行,他都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等到现时,脸已经被泪水冻的生疼。
“快擦擦,您累了就说一声,哭什么啊。”
老头儿茫然的接过手帕,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才彻底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满脸尴尬的将手帕还给世殊。
“又让你看笑话了,唉,一辈子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太惨了,想当年我也是个帅小伙,可不比时晏那小子差。”
世殊听着好笑,也没着急催老头儿继续赶路,两人就推着自行车在冬季的林间漫步。
很快七点钟太阳升起,冬日的暖阳,将两人前后的风景照耀的斑斓华美,如诗如画。
“来孙女,爷爷带你走!”老头儿仿佛彻底撇下阴霾,眼底是对未来坚定的光芒,仿佛曾经那位站在枪林弹雨下,依旧泰然自若推演沙盘,无数次以少胜多,反败为胜的战场奇迹又回来了一般。
两人赶到县城邮局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邮局里此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有扛着活鸡和大鹅问邮寄窗口能不能给边防的儿子寄的,窗口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直接就把鹅和鸡从筐里抓着脖子掏出来,要往那个窗口塞,结果自然是鸡飞鹅跑,满屋人帮忙抓。
另外一个像是取件的窗口,一个年轻男人正非常仔细的对着本子在核对数量,时不时的就喊递送窗口那边的人过去讨论。
邮票柜台换了个售货员,之前那位小姑娘不在,现在是个中年大叔,模样看着十分严肃,双手展开一份平安日报,仿佛正在这嘈杂的环境下,专注的阅读着,两条黑的极其显眼的眉毛拧成麻花。
世殊正想带老头儿去她每次来的那个窗口办理业务,就听见身后仿佛有人喊她。
“唉,前面那个小姑娘,戴黑帽子那位,门口那辆自行车是你的吗?”
世殊闻言回头看向来人。
跑过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穿着已经褪色的蓝色工作服,胸前口袋里插着一个很小的记事本,耳朵上还别着一只短头儿铅笔的年轻男人。
“什么事?”世殊的声音平淡,年轻男人看到世殊,脸却突然爆红。
“我,我,我想跟你借个车,送,送个东西。”这人突然变得结巴的和世殊解释,“我来寄给老家的粮食,忘记带钱夹子了,可我家在县里最北边,来一趟坐公车要四十分钟,骑车十五分钟,我,我中午还有工作,我,我就想问邮局借,但车都出去了,没有,所以……”
世殊大概听明白了,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把车钥匙递给他。
“我这里寄信会很快,你把车骑到电报局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