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垚之一直观察着林溪的表情,若是以前她定会解释一二,但今日她只是笑了笑,然后咬了一口酥饼。
那种强颜欢笑的感觉让他心里不太好受,尤其是她低眉咬着酥饼的样子。
吃过饭,按照惯例,一家人应当坐着喝茶的,以前都是他第一个离席,但今日她却说有些乏了,想回去歇息了。
溪儿一走,张氏就问他,“垚之,你可认识江章明江公子?”
“认识,以前是同窗。”
张氏点了点头,“那这人为人处事怎么样?可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林垚之蹙眉,“夫人这般问何意?”
“垚之,你就不用替溪儿隐瞒了,她和那江公子已经私自往来了,你不是一直帮着打掩护吗?”
林垚之眉头拧成川字,“此事从何说起?他们两人才见过一面。”
张氏一听,有些不可置信,“那为何江公子整日往府上送些小玩意儿?不是给溪儿的吗?”
“是给溪儿的,但溪儿并不知情,这江章明有意和府上往来,所以一直想要送东西给溪儿,送到我这里,我给收起来了,以后找个时间还回去就是,溪儿不可选择他。”
这话应该就很明了了,这一切都是江章明的自主所为,和林溪毫无关系,她甚至都不知道。
张氏脸色刷白,“那我是错怪溪儿了,难怪晌午的时候我责怪她和外男往来,她那般生气委屈,都怪我,我怎么就是不相信她的解释呢。”
张氏话音未落,林垚之蹭一下站了起来,语调凉了几分,“夫人,溪儿从不说谎,你应当相信她。”
说完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林远华叹息一声,“好了,溪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我看这席间她也没有太过介怀,母女哪有隔夜仇,明日就好了。”
林远华揽着张氏回了院子。
林垚之刚到小花园,就听到悲伤的琴音传来,想到席面上她那模样,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要抬脚往听雨去,但现在这个时辰,不妥当,他心里不畅快,甩袖回了书。
只是书看不进去,听雨的琴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就像是有人在抽泣一样,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抽泣时候的样子。
书本一丢,熄灭蜡烛,朝着听雨而去。
兰儿准备给小姐煮碗安神汤的,一出来就遇到大公子。
“大公子,这么晚了,您有事吗?”
“溪儿呢?”他沉声问。
“小姐在小楼呢。”话刚说完,大公子就抬脚上了小楼。
兰儿震惊,但还是知道该怎么做,亲自守在了听雨的门口。
林溪看着桌上的红色锦布,这以后会是她的嫁衣,她今天刚及笄,就要开始做嫁衣,真的很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