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不想惹得容谙恼羞成怒,抿了抿唇,将笑意忍下,说回正题。
“方才说你公器私用的那个人,本宫改日找人参他,把他贬得远远的,杀鸡儆猴,好不好?”
“找人?”
清凉的眼风落在赵徽鸾面上,容谙似笑非笑道,“六科?还是都察院?”
此番京察,动得最狠的就是科道。容谙实在不喜那帮只谈长短不务实的言官。
赵徽鸾觑了他一眼,娇嗔:“不许探本宫的底。”
“那人直言不讳,可见其刚正不阿,不畏强权。本宫方想起他是永昭三十四年的二甲进士,有些本事。待他在地方做出些政绩,你再将其召回,如何?”
如此,既打消了此人对容谙的敌意,又可为容谙所用。
可是面前这人不置可否,只定定将她望着。赵徽鸾讷然欲退,容谙却凉凉开了口:
“臣古板。”
“嗯?”
“臣严苛。”
“……”
这不是她方才在院子里同朝臣们说的话嘛!
反应过来的赵徽鸾哭笑不得,一个劲摇头。
“不不不,没有的事。”
嘶——
再度反应过来,赵徽鸾怒了。
“好你个容谙,你早就来了,非要本宫等你是不是?”
知他不悦,故意晾着自己,赵徽鸾倒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必须得治一治容谙!
她扑到容谙身上,双臂环上他的脖颈,作势去咬人下巴。
容谙一惊,双手去抓扶手,头往边上一侧,赵徽鸾咬了个空。
只是容谙动作太大,碰倒了玛瑙香几,香炉砸在地面出巨大的声响。
当事人没吓着,反倒惊着院子里跪着的朝臣。
一个个探头探脑,不知殿内究竟生了什么,竟出如此动静。
守在门口的惜春等人也惊得面面相觑,念夏悄悄用口型问着:不会打起来了吧?
殿内,容谙忍着面颊热烫,闭上了眼。
“殿下,你逾矩了。”
“噢。”
“殿下,你起来。”
“本宫偏不。”
闻言,容谙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记,好似在忍耐着什么。
他睁眼盯着赵徽鸾:“殿下确定?”
对上容谙漆黑如夜深沉的眼眸,赵徽鸾有一瞬退缩,便觉腰间一紧,容谙的手扣在了她腰上,将两人贴的更紧。
赵徽鸾心头一颤,眼睛蓦地睁大,她还没反应过来,容谙已带着她一道站起来了。
可是容谙实在过分,人都起来了,扣在她腰上的手非但不拿开,反而越扣越紧。
“容、容卿,你、你……”五月的衣衫已薄,掌心的热度烫在腰间,赵徽鸾说话都不利索了。
容谙好笑地看着她,手稍微松了松,小姑娘就逃开了去。
“臣还以为殿下大胆的很呢。”
容谙低头整理官袍,语气听不出来是嘲讽还是遗憾。
但赵徽鸾听了,又退回到他面前,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不重,但惊得容谙抬起了眼。
赵徽鸾抬着下巴同他对视,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视线稍稍下移,看到容谙衣领上蹭到了唇脂,便想替他擦掉。